見徐氏有些遲疑,王寡婦說道,“你也知道我之前……是麗娘幫了我,在這個時候我也想幫忙。從麗娘手裏接過店比從其他人手裏要方便,所以我也有私心。麗娘的還是不會少的,她之後要是還想要店,我可以還給她的。”
話是這麼說,但誰知道麗娘什麼時候能夠清醒過來。不過她說的也對,徐氏想了想點點頭,“那行。你看著辦。麗娘這段日子是回不去了。”
“我知道,”王寡婦沉聲說道。麗娘的事她是知道的,她也是看著徐堯和麗娘每日相處的。徐堯不多話,很多時候是麗娘在指使他,但他每次都是悶不吭聲的做,不曾和其他的男人一樣聽到有什麼難聽的話。隻憑這一點,徐堯就讓很多女人心中歡喜了。
如今出了這事兒……麗娘的個性,會走出來吧。
這是一件也能不容易的事,麗娘推門進屋的時候愣了一下,仿佛看到不遠處坐著一個人,再仔細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她端著木盆走進屋,阿火正在大床上翻滾,見到娘親來了,立刻探出腦瓜叫娘。
麗娘應了聲,端來了熱水和冷水勾兌了一下,探手試了溫度可以給小家夥洗臉洗腳。她先是把小家夥洗了臉,然後再把小腳丫洗幹淨,接著又倒了水自己洗漱。
脫了鞋襪將雙腳放置在木盆之中,溫熱的水溫包裹了她的雙腳,水有些燙。她蜷縮了一下。驀然想到換做別的日子,一雙大手會及時的抓住她的雙腳緩緩的摩挲。接著會溫柔的為她服務。
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麗娘的腦海裏飄蕩著徐堯的一舉一動。不管她在做什麼。她的身邊似乎都有徐堯的存在。麗娘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會持續多久,每當阿火叫著她的時候她總是不斷地告訴自己,還有阿火。她還有阿火。可每每到了午夜夢回,他的影像揮之不去的糾纏著她。
眼前的視線緩緩的模糊了,婆娑的視線中仿佛有人硬邦邦的說著麗娘別哭。
用力踹開木盆,盆中的水灑了一地。麗娘持著雙腳蹲在地上忍不住的埋首低泣。水盆翻滾的聲音讓床上的阿火嚇了一跳,看到娘親的樣子,小家夥翻身下床,穿著輕薄赤著雙腳的踩在水上哽咽著抱著娘親叫道,“娘不哭。阿火乖。”
麗娘沒有抬頭,她不想讓孩子看到她的淚水。她的仿若未聞讓阿火心裏更著急了,豆大的淚珠脫落了眼眶,小人兒哽咽著泣不成聲,“娘,阿火怕。阿火乖,娘不要不理阿火。”說著小人兒嚎啕大哭起來,張大的嘴裏能夠看到他小小的心形扁桃體。
阿火的哭聲引來了旁邊的徐氏,她忙拍門,“麗娘,阿火,怎麼了?麗娘,開門。”
見娘親不動阿火邁著小腿走到了門邊,小小的人夠不到門栓隻能哽咽著說,“奶奶”
門外的徐氏可是擔心壞了。甚至屋子裏阿烈和阿照麗娘爹都出來了。阿烈看了看沒說話。當下就繞到了窗戶下麵從窗戶裏麵翻了進去。屋內的狀況阿烈沒來得及看,隻看到門邊的小人兒努力的墊著腳尖要去開門。小人兒似乎跌倒過,身上濕漉漉的、
阿烈抱起阿火一手開了門。徐氏當下衝了進來,看到屋內的水和麗娘的樣子,她心裏氣極了,尤其是看到阿火身上濕漉漉的沒穿鞋就在外麵,。徐氏當下一個衝了過去拉起麗娘沉聲說道,“麗娘,你在做什麼?”
茫然的抬頭,麗娘臉上的眼淚未幹,有些無措的看著徐氏。
徐氏心裏雖然心疼她,還是硬著脾氣說道,“你在幹什麼?你看看阿火,你是想讓阿火生病嗎?”說完她回頭對阿烈說道,“阿烈把阿火放到床上。”說著也不理會麗娘轉身去找阿火的衣服,快手快腳的給孩子換了身幹淨的衣服。這個時候的阿火還是伸著手臂要娘親。
徐氏心裏那個氣,但阿火鬧的厲害。隻得把孩子塞進麗的懷裏,“現在的溫度,要是孩子病了,這可怎麼辦?麗娘,你怎麼這麼不懂事。”說完,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徐氏拉著阿烈和阿照出了屋子。
沒一會兒阿烈悶不吭聲的進屋把屋子裏清掃了一遍,然後又出了屋子。這段時間麗娘始終抱著阿火。小人兒紅著眼快含淚喚著娘親。
“對不起。”麗娘忽然抱緊了阿火低低的道歉,“對不起,阿火。”
小家夥不記仇,抱著娘親蹭著抱抱,“娘累,睡覺覺。”
喉頭一緊,麗娘哽咽著點頭說了句好!
“咳……咳……”
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仿佛要把肚子裏的東西都給咳嗽出來一般,麗娘紅著眼坐在床邊心疼的看著已經咳的臉色發紅全身抓著心口難受的阿火。一顆心疼的宛若被針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