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景同進山是帶著士兵進去的,他不是官,可是能夠隻是士兵,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為官做事。如今他讓徐堯在這裏做響馬,又是何意?是他的主意,還是在他背後的人的主意?她不是陰謀論者,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想多了。
臉蛋被人戳了戳,麗娘緩回神看過去,徐堯擔憂的看著她,“怎麼了,麗娘?”
望著他的眼瞳,麗娘心中歎氣,饒是這一年他懂的多了,但有些事他還是不會多想。這一點上,他還是徐堯,沒什麼改變。
忽然之間,麗娘情不自禁的抓著徐堯的手淺聲問道,“徐堯,你不會改變吧?!”她不希望徐堯被這個社會的大染缸腐蝕,隻要還是初見時的他就好。她這一輩子沒什麼宏大的願望,一家人在一起就行。她不希望徐堯被卷入什麼紛爭之中,即便她比他多活了一輩子,但這裏要比她原來的世界危險的多。
徐堯困惑的眨眼不太明白。但他還是感受到麗娘的心情,忽然伸手把麗娘扣在懷裏,大手摸著她的頭發,雖然沒有出聲,但還是讓麗娘愣住了。這是除了在行XXOO之時,徐堯絕對不會做的事。現在麗娘靠在他的懷裏,感受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心中的不安漸漸的被安撫了。罷了,他在哪裏,她便在哪裏就是了。
“他讓你做,你就做?寨子裏的人服你?”熟悉的環境被一個陌生人空降而來,很多人不滿意吧?!
徐堯回想了下,“我同他們打架,打贏了,他們就不說話了!”
“……”麗娘腦中忽然想起一句話。微笑和暴力是國際通用語言。這些響馬習慣了被強者帶領,而徐堯的身手麗娘從未擔心響馬能夠贏了他。
晚些時候,麗娘拿出筆墨紙硯寫信告訴爹她找到徐堯的事,關於之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在這裏,還有很多疑惑她不清楚。
比如,他帶走徐堯的目的是什麼?
比如,為何房景同要和響馬牽扯在一起?
比如,房景同到底要如何?
有疑問自然要搞清楚,她不想再無知的情況下被人當槍使。而如今看徐堯的樣子,他似乎還沒把話說完。雖不知他為什麼不說,但麗娘也沒繼續追問。她發覺了,再次見到徐堯,他比之前懂事想的多,顧慮的也全麵了一些,恐怕是因為不說的話裏有讓她擔憂的事吧。
兩日的時間麗娘也和寨子裏的人熟悉了起來,她發現寨子裏的人也不是什麼都不做隻等著這些響馬來做事的。女人們會做一些手工,她發現寨子裏的竟然編筐的好手。隻不過因為資源少,賣出去的也是寨子裏的人自己用,隻能糊口不能過活。
這對於腦子活絡的麗娘來說,這本來就是一個賺錢的好技能。籃子筐這些東西少有家底的人都在用。何況這裏是清州城,需要這些東西的人大有人在,就連她在酒樓裏打工的時候也知道送菜的和采購的人都是需要這些東西的,況且這是個財路。
可畢竟自己初來乍到的,有些話自己說了不好,她倒是把這話給徐堯說了,誰知徐堯聽了搖頭,麗娘再追問才聽徐堯說道。
“編筐最好的李師傅早年是在城裏賣筐的,後來惹了不該惹的人染了官府,然後就被人打斷了腿仍出城了,他現在隻是靠這個生活,沒想著賺錢。而且他要求他的徒弟也不準在鬧事擺攤。”徐堯似乎把每個人的事都了解的很清楚。
麗娘聽了這話,心裏並未放棄,她能理解李師傅是擔心徒弟和自己一樣攤上事兒,可放眼瞧去,整個水安寨窮的叮當響。她是不知道這些人靠著什麼活下去,整個寨子的地和人口明顯的不是正比。
“寨子裏的人靠什麼生活?”
徐堯看了她,緩聲說道,“平日裏基本自給自足。”
“浪費,”麗娘呢喃,“這麼好的手藝,明明可以讓自己過的更好的,那李師傅,腿腳不便,他更要有更好的生活條件啊。”
徐堯摸摸她的臉,知道她隻是想讓他們過的好一些,“他們已經習慣了。”
麗娘扁扁嘴,“誰喜歡過苦日子?”
“他們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在之前生活的比現在還要辛苦,他們不是一樣生存下來了嗎?這些話徐堯沒說,他也知道麗娘是在心疼這些人。
“不行,即便賺不了大錢,讓自己不再苦,這是對自己的優待。”麗娘堅持的說道,“我一定要他們改變主意。”
徐堯沒阻止,這些想法他也有過,隻不過沒成功。但是,如果換做這個人是麗娘的話,或許可以也說不定。
麗娘有了事做。腦子也活絡起來,她先是找李師傅說話,可這一開始就被李師傅打斷了話,李師傅是這般說的,“你的心意,老漢知道。老漢如今隻想過完這風燭殘年。其他的什麼都不想,”
麗娘不死心,繼續說道,“您是這般想了,可您的手藝交給了徒弟,讓徒弟也在這水安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