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笑著又咳嗽起來,阿難好心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你的身體不好,不要笑的這般用力。”見他咳個不停,阿難擔心起來。“你沒事吧?”
“沒……沒事,咳咳……”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楚錦之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沒事了,別擔心。”
“你的身體還真弱。我記得還有幾個可以補身體食物,回頭做給你吃。”阿難悄聲說道。
“謝謝。”
“好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我的工錢是多少了嗎?”她要存錢,存了錢之後就可以去找阿翼哥了。
她還沒忘記呢?楚錦之默默的笑了起來。
薄霧繚繞青煙渺渺,綠鬱蔥蔥的林間縈繞著淡淡的白霧。遠遠看去,氣淡雲清秀麗的林間氣息讓人不禁神清氣爽。飄渺的山巔圍繞著迷蒙的雲霧,而山下的長青林在軟綿綿的陽光下卻顯得如此慵懶溫暖,一灣流水婉蜒流向蒼鬱的山嶺間,恰好將那一大片阡陌縱橫的莊稼地一分為二,幾棟簡樸的農舍點綴在綠油油的稻田中,一眼看去是那般恬靜安詳。
此時,山林之間兩道人影氣定神閑,宛若漫步在雲間一般氣定神閑。山路的崎嶇陡峭在他們的腳下似乎沒有那般艱難。
白棋若有所思的望前方看似悠哉的黑子翼,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道,“子翼,你在找什麼?”
黑子翼腳步微頓,僅有一下,卻沒有逃過白棋的眼睛。他側身回頭回道,“我沒在找東西。”
“是嗎?”白棋淺笑宴宴,摸著下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繼續說道,“你知道你有多少時日沒下山了嗎?”
黑子翼擰眉不語。
狀似沒看到他的表情,白棋搖頭晃腦的伸出手比劃了一下,“截止到你認識那小姑娘之前。整整有八年的時間。在八年之前,還有更長的時間。”
“那又如何?”
白棋聳聳肩,目光落向山下的農舍,輕聲道,“我記得你說過,你會留在這裏是因為山下那個村子是和你有兄弟緣的那個人的家鄉。如今已過幾百年了,人類已經不記得在他們的過去曾經有位黑狼出現,你的兄弟也早已經不知在哪裏了?你守著這裏,是為何?”
黑子翼目光幽深,沒接話。卻知道,白棋說的對。
“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吧。自打那日從山下回來之後,你每日都會在山裏行走。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在找什麼了嗎?”
“我沒”
“在這段時日裏,我們救了幾個村民,你自己知道的吧?為何每一次瞧見有人遇難的時候你會那般著急。別說你自己沒察覺到,你是在找那個小姑娘會不會再回來是不是?”
心頭宛若一記重錘,黑子翼冷著臉瞪主好友,“白棋,你到底想說什麼?”
白棋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著沒長大的孩子一般無力。合著他說了這麼多,等於白說了。
歎口氣,白棋所幸直言說道,“子翼,你是不是對那小姑娘動了情?”
話音一落,黑子翼臉色驟然大變,大手一揮怒道,“你在胡說什麼?”
就知道他會否認,白棋自然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他沒回答黑子翼的質問,隻是目光沉沉的看著他。
第一次,黑子翼發現自己無法直視好友的眼神,對上那雙了然的目光,他頓時有種逃開的衝動。好久之後,他才淡聲說道,“白棋,我不會。”
“理智讓你不會,可你的行為卻出賣了你。這幾百年來,我見過太多為情生為情死的男女。我雖不能理解,但也明白情之一字,那是毒。對我們這些異物來說那是命。子翼,我不希望看到有朝一日你走到那一步。”他喜歡穿梭在人類之間聽取他們的故事,他自然也比黑子翼了解情之一字對人的影響。可那讓人為之生死的東西,為何還有這麼多的人呢趨之若鶩。
明了好友的好意,黑子翼合了合眸子,柔聲道,“我明白。”他見過的,雖然不至於生死,但也已經讓人為之動容了。
見他聽進去了,白棋也放心了許多,沉吟了片刻,方說道,“我們離開這裏吧。”這裏並不是那般適合他們在這裏生存。可子翼卻在這裏停留了百年。
“不!”黑子翼拒絕,“我不會再下山。同樣我不會離開這裏。”話音一落,黑子翼長袖一揮眨眼間消失在白棋的眼前。
見狀,白棋愣了半晌,蹙眉歎氣,子翼,你這般,到底是為何?
自打楚錦之允了自己可以做一些事,阿難的生活也不似那般的無聊。同時她也了解到楚錦之的確是一個出色的公子。他雖然自小惡病纏身,也曾有過一些叛逆,但如今在清醒的時候還是會為家裏做一些事。萬悅閣裏的下人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每一個人都各司其職,卻從不將萬悅閣內的事傳出去,楚喬說,這裏的所有人都是與少爺一起長大的,小時候是少爺的玩伴,長大了便留了下來。除了楚錦之那些年任性的時候,他對他們都極好。是以,楚夫人也很少參與萬悅閣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