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1 / 1)

(1)

川因跑回大廳的時候,琉煜依然坐在那裏喝著茶,像是專門在等著她一般。聽到她進門的腳步聲,他隻是瞥眼一瞧,也不說什麼——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

川因深吸一口氣,在心裏糾結著,究竟是否要問出口,得到的答案,又是否還會有不同?孰料她還沒打算好,卻先聽到琉煜晴天霹靂般的一句話——“紅隱的死與臨江王脫不了幹係。是陳賢殺了她,陳賢奉的是縉江王的指令,縉江王卻是從臨江王那裏得到的消息。”

“你……什麼意思?”川因怔住,在腦海中一遍遍回放琉煜適才的話,梳理著這三個人的關係。

“臨江王,應該早就知道你是我派過去的眼線,隻是他什麼都不說,裝作不知罷了。你和紅隱在他府上待了那麼久,他肯定有所猜忌。我這大哥,曾經貴為太子,頭腦自然不會太過簡單。可是他對凋雪情深意重,你的出現——應該說是‘簷榭’的出現,一個與他摯愛之人那般相似的女子,他打心眼裏不肯懷疑,不肯針對,所以才容忍你們許久。”

“可是……”川因邊聽邊回想著在臨江王府的經曆,“為什麼我總覺得後來,是他故意將我趕出王府的呢?如果他真的舍不得,就應該不會那樣狠心了吧?”

琉煜聞言輕輕搖頭:“因為他發覺,你們的存在已久威脅到他的切身利益了。紅隱幫我查到臨江王裏的一些細節上的東西,他並沒有完全放下朝廷權利之爭,反而他漸漸與縉江王交好,手中權利並未減少過。還有他的王妃,若他真夠善心,早就放她走了,又怎麼會讓她一人獨居庵堂那麼久?”

(2)

“你的意思是,他留著王妃是因為王妃的權勢?”

“否則呢?還有什麼理由比這更具說服力?以前本王也以為他當真棄了權勢,一心要守著對凋雪的懷念過活。可是後來仔細考慮,那女子再重要,終究隻是個已經死去的人,又怎麼會比他自保更重要!王妃一死,老丞相恐怕是會千裏迢迢趕來京城收屍,到時他聯係朝中舊部,臨江王恐怕性命都難保。”

“那麼,王妃究竟是怎麼死的?你又如何能篤定,臨江王拿她的死因沒有辦法?他隨意一個理由便可以搪塞過去不是麼?又怎麼會擔下對王妃照顧不周的罪責——對了,薑良到底用了什麼手法,能逼迫臨江王對外宣稱王妃病死,直接說遇刺,不是對自己更有利麼?”

“是啊。可惜薑良不會留給他替自己開脫的機會。”琉煜依舊是那樣篤定的神情,仿佛這世上所有事情,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那,薑良是用了什麼方法?”

“不知道,”琉煜卻這般回答,“本王從來不曾了解薑良的殺人方式,反正他從不會辜負本王的要求便是了。”

川因卻沒有料到會是這樣,他如此倚仗、如此信任的一名屬下,竟然他連一點了解都沒有!“那你何以如此信任他?”

“信任是不需理由的。如同本王對你也是一樣信任。”琉煜說著站起身,看向門外,說:“該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