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是大學的開始。S大的軍訓安排在了邊郊的一個部隊裏。本來爸爸是不同意我去的,打算去醫院搞一張證明,讓我免去那些鍛煉。我卻堅持要去,沒軍訓的大學生活還算是完整的大學生活麼?然而這卻給我下了一個紮紮實實的下馬威。

訓練中的苦就別說了,在這個周圍都是密林的部隊裏,教官是老大,做小的的不能有一句怨言。但是一看到飯桌上的飯菜,我就差點哭了。

我挑起一根菜葉,上麵還有一隻小肥蟲:“這算加葷?”我看到周圍的人都在吃的很香。

“別挑剔啦!都餓死了。”謝瀾扔給我一句話,唰一筷菜就進嘴裏了。

我最終沒能吃得下一口東西。

到晚上,我便餓得睡不著覺了。

“讓你多少吃點的吧,你這樣一點都不吃的話,身體要受不住的!”謝瀾教訓我。

“這鬼地方也不讓帶零食,也沒個賣零食的。部隊裏的人還真可憐啊。”我超級鬱悶。

到第二天上午,剛曬了兩小時之後,結結實實地下了一場大雨。我在這場大雨之後的下午便發燒了。下過雨之後的地麵冒著熱氣,我的頭很沉很沉,最後眼一黑便倒下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S市裏的醫院了。又是一股刺激的消毒水味。

“叫你別去逞能吧,你還非要去。你看,丟臉了吧。”媽媽看見我醒來,開始唧唧歪歪。

“媽,我都這樣了,你還說我。”我裝可憐掩飾著自己的難堪。我這麼體弱多病,還不是因為當時早產。

“什麼這樣,不就餓暈了麼。”媽媽拿出一小碗小米粥一勺一勺地喂我。

太遜了。我搶過碗,埋頭自己吃起來。話說,還真是超餓。這一次發燒是發的最短的一次,也是最及時的一次。謝瀾她們在烈日下暴曬的時候,我在空調下挖著冰激淩,我想想都爽。仿佛是偷來的幸福。

之後,我、謝瀾和葉銘馳開始了優哉遊哉的大學生涯。進醫大的楊奕很忙很忙,把自己深深埋進厚厚的醫書,我想象的到。但是偶爾的一句短信就會讓我覺得很舒心。有時候他會在夜晚給我打個電話,我便更加一夜好眠。

我們都選擇了寄宿,因為這比在家裏要絕對自由。葉銘馳儼然成了我和謝瀾的閨蜜。當我和謝瀾徜徉於校園的林蔭大道時,葉銘馳充當護花使者,不時地擋掉幾朵桃花。當我和謝瀾奔著鈴聲走進教室的時候,葉銘馳已經早已幫我們搶占好位置,揮手召喚我們了。當我和謝瀾逛遍大街小巷的時候,葉銘馳是我們的貼身跟班,拎著大包小包跟在我們後麵。

我知道謝瀾喜歡葉銘馳,所以葉銘馳跟著我們,我沒有反對。

“他挺不錯,有一個迷惑眾人的好皮囊,還有這樣的好秉性,在紈絝子弟中算是佼佼者了。”我經常對謝瀾說。

“那也要襄王有心。”謝瀾苦哈哈。

“燃燒你的小宇宙,爆發你美少女的魅力!”我在她麵前揮了揮手。

“就這樣就好。”謝瀾卻甘願眼巴巴地看著葉銘馳。我直搖頭。兩個人還是那麼喜歡鬥嘴。明明謝瀾喜歡著這個紈絝子弟,卻有時候偏偏要嘴上不饒人。葉銘馳的生日邀請了我和謝瀾。謝瀾拉著我偷偷地出去挑禮物,選了又選。我想她是想選最好的給他。最後她挑了一款羊絨圍巾。我說笑話,這款圍巾可以把他和謝瀾的頭都圍進去了。我選了一款皮質手套。

葉銘馳的生日辦在一家度假村的五星酒店,自助餐,也會有舞會。我把謝瀾打扮了一下,剛去學了一下化妝,就派上用處了。畫完妝,我滿意的看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得意地笑了。隨即,我拎起我的小包包,和謝瀾去了酒店。

在服務員開門的時候,葉銘馳迎上來,對謝瀾愣了一下,眼睛裏飄過幾絲驚豔。在那一霎那,我看到謝瀾一低頭的溫柔。我很滿意這樣的效果。

葉銘馳轉而看向我,笑了笑,做了邀請姿勢。我走向前,謝瀾跟在我後麵。

“她是我的MIP。”葉銘馳在眾人的注目中,介紹了我。MIP是Most

Important

Person,最重要的人。第一次這樣介紹給他的摯友,而且沒有一點預兆。著實讓我沒有應接的反應。來的都是葉銘馳最好的朋友,我有心想製止,卻看到謝瀾緊張的眼神,沒有張口。她雖然有些許失望,但沒有一絲怪罪的神色。我知道,她情願自己難受,也不會要葉銘馳難堪的。眾人的喧嘩,我已感受不到。舞曲響起,起舞的起舞,入座的入座,就餐的就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