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市東區小街巷口裏頭有家賣豆腐花的攤位每天都是在下午開攤,到了晚上便匆匆收攤。那家攤位的老板娘叫姚茗月,十分溫柔漂亮的女人。
沈玨薇最愛吃那家的豆腐花,她覺得那家豆腐花入口即化,絲絲滑滑。一來二去,她也就識得了老板娘。每次去都要聊上個幾句。她很羨慕老板娘,總覺得她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為人又溫柔又和善。
老板娘給她添了碗新鮮的豆腐花,正巧看見她手上戴著的戒指,於是笑著問:“怎麼,你要結婚了?”
沈玨薇傻嗬嗬一笑,說道:“是呀,和亦玨談了三年,是該結婚了。家裏人也催的急,巴不得我早點兒出嫁。”
豆腐花在碗裏轉了個圈,她拿起瓷勺舀了一勺,吹了吹涼,又說道:“亦玨,是個值得托付的人呢!”
老板娘笑容滿麵,說道:“他的確是個值得托付的人。”說完這句話,老板娘便自顧自地磨豆子。這裏的豆腐花,都是老板娘一手磨出來的。兩塊石磨摩擦出的噝噝聲響常常成了沈玨薇無聊時最消磨時光的聲音。
老板娘抹了把額上的汗,模樣看上去有些頹然。沈玨薇忽然想起,老板娘是未婚先孕,那個男人大概是把她拋棄的。她原來無意之中戳中了她的痛楚。突然覺得飽了,她放下勺子,竟是一口也吃不下去。
“怎麼不吃了?”老板娘磨著豆子,抬眼瞧了她一眼。
她笑了笑,問道:“小玟呢,今天周末怎麼沒看見她?”
“噢,小玟啊,她在同學家做作業。小玟這孩子,從小懂事,我從來不用擔心她。”
沈玨薇哦了一聲,從包裏拿錢包。這個錢包還是亦玨買的,花了幾百塊錢。她知道他是大總裁,幾百塊錢連零頭也不算,可她總覺得錢該省著些花。亦玨是看出了她的軟肋,知道她不舍得不用。想到這些,她不由得笑出聲來。她拿出錢來,說道:“對了,給你錢。”
老板娘已經磨好了豆子,怎麼也不肯收錢,硬是將錢塞回她的包裏。嘴裏直說著:“哎,哎,別呀,可不能讓準新娘子掏錢。我還要照顧小玟生活,又要供她上學,實在沒能力送你什麼,這碗豆花就當是我給你的賀禮。”
她實在是坳不過,隻好拿回了錢,說好結婚請老板娘吃酒。老板娘搖搖手,說道:“我一個未婚媽媽去參加婚禮得多晦氣,何況我還要帶小玟,你就不要管我了。結婚以後記得常常來我這兒坐坐,照顧我的生意我就謝天謝地了。”
她拉過老板娘的手,粗糙的老繭布滿老板娘的手心。她從小是窮苦人家,也吃了不少苦,可老板娘的老繭竟比她的更多。想必老板娘是吃夠了苦頭,硬生生熬過來的。
“你放心,到時候啊,我拖著亦玨過來。還叫他讓公司裏的員工過來,你就等著忙吧。”
老板娘笑了笑,說道:“你呀,不要讓人家為難,兩個人在一起是要互相理解的。”
“我知道,我何時為難他做什麼,倒是他常常叫我穿這件試那件,還說我穿毛衣像個學生他不喜歡。”
“你是像個學生,恩,像對麵的女高中生。”文亦玨早知道她在這裏,於是驅車過來。正巧聽見她這麼說話,於是忍不住打趣。
沈玨薇轉過身,那時候正好是落日餘暉。他常常穿一件白襯衣,外頭搭件西裝,穿的筆挺筆挺。餘輝正好打在他的後背,顯得他猶然儒雅。
“那你是要娶我這個女高中生,這可是違法的哦。”
文亦玨勾起一旁嘴角斜斜笑著,看的她的心砰砰直跳。
她記得那時候姑姑說要給她介紹個男人,那時候他也是勾起一旁嘴角斜斜笑著,分明壞壞的樣子,看上去卻是這麼儒雅。她的心就這麼忐忑地撞在她的胸口,撞在她的心坎上。而他走過來伸出插在西裝口袋裏的手,笑著說道:“你好沈小姐,我是文亦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