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就是那條河,眼見著車的前輪就要落進河裏,冰冷的河水溢滿她的眼眶,就好像要將她吞沒。她擋著自己的眼睛,害怕地大喊一聲:“啊——”
滋——
前輪與地麵摩擦的聲音跳進她的耳中,磨得她的鼓膜都要穿破。她開了一條手指縫,原來是安全了。
她探頭朝外頭一看,這裏原來離那條河已經有百米遠。地麵上摩擦出的一條巨大的黑色輪胎印上邊還冒著嘶嘶的白煙。
她嚇壞了,直拍著胸口,想來就覺得後怕。
“亦玨,你做什麼呀?”她衝著亦玨大喊,話一出口就覺得說重了。亦玨做事本就是顧全大局,這次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亦玨沉著一張臉,他從來不會做這樣一幅表情,像是方才那條河裏的冰冷的湖水。水深千尺,望不到底,叫人看一眼,就覺得冰冷刺骨,害怕不已。
她猶豫著伸出手,才稍稍一碰到他,他便甩開她的手。他凶神惡煞的樣子,用記恨的語氣說道:“別碰我。”
她被他嚇了一跳,這還是那個溫潤如水的沈亦玨麼。她睜著眼睛問他:
“亦,亦玨,你說什麼?”
沈亦玨一愣,竟是想不到剛才居然吼她。打從看她哭,他就再舍不得惹她,就連說句重話也是舍不得。他一直掏心掏肺地疼她,隻因為那時候她也說她是掏心掏肺地待他。
可是今後,他再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再掏心掏肺的疼她。
玨薇知道,他一定不是有意的,亦玨絕不是有意的。她縮了一口氣,小心說道:“亦玨,你今天是怎麼了?”
亦玨還是一副陰沉的臉色,隻是比之前稍稍暖了些。他的目光很是複雜,複雜的她不知道現在的亦玨是在想什麼。
“玨薇。”他忽然張開臂膀將她擁在懷裏,她像一隻受驚的小鹿呀了一聲。
他抱得很緊,幾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氣,不願意再分開。
“玨薇,玨薇,不要再去那裏了。隻要你不再去那裏,我就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就永遠不會和你分開。”
他的話說的很重,就像她要是再去那裏的話,他就真的會離開她。耳裏有些茲茲作痛,他的話還不足以讓她的耳朵茲茲作痛,是他粗喘的氣息吹進了她的耳裏,引得她極不舒服。她不知道,亦玨為什麼要這樣說,那裏到底是怎麼惹他這樣。
他的話說的很重,就像她要是再去那裏的話,他就真的會離開她。耳裏有些茲茲作痛,他的話還不足以讓她的耳朵茲茲作痛,是他粗喘的氣息吹進了她的耳裏,引得她極不舒服。
她不知道,亦玨為什麼要這樣說,那裏到底是怎麼惹他這樣。
她拍拍亦玨的背,說道:“亦玨,你怎麼突然這樣說,是老板娘惹你不高興了麼?”
他的背一僵,仍舊是不說話,隻是仍舊大口喘著粗氣。一聲聲的粗氣,像是火車發出的氣鳴,響徹在她的耳旁。
過了很久他才好像緩過勁來,沉著語氣緩緩說道:“沒什麼,是父親他說,要是你再和這些人呆的太近,就不許我們在一起。”
她哦了一聲,假裝不知道他的搪塞。文伯父雖然不喜歡她和老板娘走得近,可既然文伯父同意她和亦玨結婚,又怎麼會不顧及他在整個商業界的顏麵說這麼不成熟的話呢。
亦玨重新發了車,開的很穩。他斜著淡淡地笑著,又回到了平時溫和的樣子。給她一種剛才開著快車,帶著她危險大漂移的亦玨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要不是她回頭看見那一個有著大半個黑色圓弧的地麵,就真的這麼認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