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變了不少。”他伸手一撩我的頭發,我嚇了一跳,蹭地跳到一旁很警惕地看著他。他看著我激烈的反應,嘴角一扯就後仰著躺在我的床上。
“莊菁菁你這樣以後一個人活不了的。”他突然話裏帶話地說了這麼一句。我走上前去一把抓起那堆整齊的圖紙又撒了一地,有幾張飄到他身上,他隨手拿起來仔細端詳起來,“你還在畫這些小人。”
“鄭岩你給我出去。”我狠戾地對他一吼。
他從床上撐起來看了我一眼,“連脾氣都學會了啊。”說著又痞裏痞氣地躺了回去,我冷哼了一聲,就退離那個戰場,跑到廚房裏去。我好像隱隱約約的聽到他嘀咕了一句什麼,但是我的心已經被晃到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現在所有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全部都可以停止,我不需要。我把洗碗池的水開得嘩啦嘩啦響,大聲道我都不知道我在哭,隻感覺臉上不停有熱熱的東西爬過,擦都擦不掉。
“我又沒嚇你。”鄭岩雙手抱胸支在廚房門口,很無賴地看著我。“莊菁菁”說完他就來抓我後領,然後跟拎東西一樣把我拉走。
“你放手。”我試圖扭了幾下,但是於事無補。
“烏龜。”他把我塞進沙發裏,然後摸了摸我的頭,盤腿坐在我對麵的地板上。“認不出來有那麼可怕麼?”
“有。”我很不爭氣地大吼,“鄭岩,我不認識你。”
“我穿開襠褲的樣子你都還記得。”他突然嘀咕了一句,我耳尖地直接回了一句“根本沒記住。”
“哦,這就好辦了,我還在想我的一世英名可能毀在你手上。”他很得意地衝我笑。“我就覺得你怎麼什麼都不記得,偏偏記這個。”
我理虧地一句話不說,他就很專注地看著我,我隻好別過臉去什麼都不看。過了一會,他就笑著站起來,“我就一個月的時間,找著機會多認著點,不然明年哭得更慘。”對哦,他好像一直是放假了一個月後才回的家。
我懶得理他,而且我怎麼可能盯著他看,他的眼神讓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