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了青春之後,她連原本的鬱鬱不得誌也散了不少麼?這倒是件好事。
她來到沙發上坐下,開始仔細考慮自己的出處。她對這個世界是完全陌生的,許多常識毫無概念。想起曾經聽過的番外習慣,還有此處許多與她觀念有違的風俗人情、衣食住行。寧姚的眉毛不自覺地擰到一處,心知對已經形成既定印象的自己而言,要理解這些不同絕對是個大挑戰。回想起冉妙所說的原主性子溫柔卻還去表白,表白被拒還敢買醉,她既覺得冉妙說的情況不對,又覺得是這個世界的開放風氣所致。
連常識都不通的人要如何立足於世?加之此世所見的許多事物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真出去了不免鬧笑話,若僅僅鬧笑話也就罷了,回想起曾經和摘瑕、指瑜說閑話時她們提過的某些事,有一些受了傷的下人或受了驚的主子醒來之後性情大變,滿口胡話,家人驚慌之下就將他們執以沉塘火戮之刑。因是家族商議出的結果,連官府都不能插手,寧姚不免又添一層擔憂,要掩飾她在常識上的缺失可不是一般的困難啊!看那個酒吧裏五顏六色的發色眸色,男男女女都有剪了短發的,甚至更有極短極暴露的服飾,此處竟給她一種道德缺失的感覺。
寧姚對自己有重活一次的機會極為珍惜,雖然對現狀有許多不明不滿之處,但是又不能因此就不生活了。想到這裏,她也顧不上什麼風範不風範的了,直接開始在房子裏翻箱倒櫃。
時間就在寧姚的努力查探之下,如白駒過隙般“嗖”的一下就過去了。等她對部分所謂現代化家居物品有了概念之後,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翻找了一夜,她實在倦極,抵抗不住睡意,就蓋了被子,在沒有紗幔遮掩卻極為柔軟的大床上睡下了。
冉妙回到家中,左思右想之下,發現自己還是不放心寧姚一人在家。天亮之後,還是打定主意到她家裏,看看她到底好不好。
既然做了決定,冉妙風風火火的出了門,連一向畏懼的兄長大人叫吃早餐的話都顧不上聽,就直奔寧姚家中而去。
一路上,冉妙越想就越是心急如焚,她簡直要被自己漫無邊際的腦補嚇個半死。一到寧姚家門口,就努力按門鈴。
寧姚才睡下沒多久就聽到一陣擾人清夢的“叮鈴叮鈴”聲,實在是不想理會。可她衰弱的神經完全負荷不了她的睡意,她還是氣嘟嘟的起床了。
在門外按了好一會兒門鈴的冉妙越等越急,簡直快要哭出來了——想起八點檔電視劇播的那些為情所困、為愛自殺的傻女人們,冉妙就放開嗓子開嚎了:
“姚姚你不要想不開啊……”
“啪嗒”一聲響
門後就露出了寧姚那張因熬夜而顯得蒼白的臉:
“這麼早來,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