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你忘了,我剛才講過,我當年在廢磚窯裏撿到過一個皮包。”
“對,對,你說是日本人的東西,”我怎麼忘記這茬事兒了,“你快說說。”
“從筆記本裏的名字看,這個日本人叫池…田…什麼的。”他邊想邊說。
聽到這個名字,我驚得差點跳起來,沒想到,這雲虛道長的手裏居然有池田的遺物!這太重要了。
“怎麼樣?”他看著我驚愕的表情,笑著說:“有興趣的話,哪天去我家看看。”
“好好好,”我連忙答應,“我一定去。這個星期天你回家嗎?有時間嗎?”
他看我這麼急切,拍拍我的肩膀:“別急,我肯定讓你看。不過,越是星期天我越忙。嗯。”他想了一下,“晚上吧,星期天晚上吧。”
“好呀,你把手機告訴我。”我拿出手機,準備輸入他的號碼。
“136,0378……。”
或許是年紀大緣故,他想了半天才報出自己的手機號。
“那到星期天我聯係你,再定具體時間。”我向他告辭走到門口。
“嗯,好。”他送我出來,又在身後叮囑我:“小潘,今天對你提醒的事情,你一定要當回事兒。”
“嗯,好的。謝謝!”我向他點頭稱謝。就要出大門,我心裏跳出一個念頭,我不能白得他的好處,我也給他一個信息吧,我轉身悄聲問他:“你看到的那個女鬼身上是不是有一朵花?”
“嗯?”他稍稍愣了片刻,想了想說:“你這麼說,我記起來了,在她的左臉頰上好似畫了一朵花,血紅色的。”
“無極花!”
“你怎麼知道?”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臂。
“我還知道女鬼叫金玉姬。”我顯出自負的樣子。
“嘿,你小子知道的還真多,”他鬆開我,用手輕輕捋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好,下次見麵給我說說。”
……
出了雲來觀,我在路邊左右一張望,沒有看到出租車。於是,我快速跳上一部人力三輪車,“快,到書店街。”
現在要趕時間了。我剛才看手機的時候,發現時間已經快6點,我和楊陽約好6點半在書店街碰頭一起去餘老六家。
這個時間段正是上下班高峰,馬路上車流洶湧,連慢車道上也是擁堵不堪。我乘坐的人力車和自行車、電動車擠作一團,寸步難行。我正著急,心想這樣“爬行”,恐怕要遲到了。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想,肯定是楊陽在催了。我拿出一看,噢,是老爸!
老爸在手機裏激動地喊:“你小子,發財了!掙了多少錢呀,也不跟老爸說一聲。”
“嗬嗬,沒多少?你在哪兒呢?”我聽出老爸的聲音很激動,心裏得意起來。
“我和你媽在你買的新房呢,看的眼暈!”聽得出他心花怒放。
“哈哈,怎麼樣?”
“真TM漂亮!”老爸高興地竟爆粗口了。“你什麼時候過來?”
“我今天不回來了,我還有事兒。你們晚上就住新房吧。”
“咳,你忙得跟總理似的。什麼時候回來?見麵跟我講講怎麼回事兒。”老爸急於見我。
“好好好,明天晚上吧。叫我媽別做飯了,我請客!”
“嘿嘿,這小子!”老爸掛斷了電話。
我這裏剛收起手機,心裏還在美滋滋的,不料,我乘坐的三輪車就和前麵的一輛電動車發生了刮擦。電動車主是個中年婦人,隻見她把頭發向後一捋,出口就是:“我日你奶奶!你趕著搶孝帽呢!”三輪車夫跳下車也衝著她破口大罵,“你吃屎了,張口就噴糞!”兩人麵紅耳赤,飛沫四濺,連珠炮似的對罵,還張牙舞爪擼胳膊捋腿像要開仗。
嗬嗬,這大宋名城可是古風浩蕩,井市民風粗獷彪悍,英雄輩出,曆來就有雌雄罵戰。從穆桂英到楊排風,巾幗從不輸給須眉。想當年金兵四次圍城,三次無功而返,難不成是皇帝老兒組織滿城潑婦登上城牆,把個金兵罵的人仰馬翻,敗軍山倒?咳,這戰端即開,他倆不罵他個兒天翻地覆,三天四夜,豈肯罷休!因為這小小的糾紛,原來就狹窄擁擠的慢車道立刻給堵死了,一時間前後車輛行人擠成了一團。
我眼看這三輪車是走不成,就跳下車拿出10元錢塞到三輪車夫的手裏,“老兄,你不用急,悠著勁兒。”
車夫臉皮皺了皺,“不好意思呀,兄弟。”
我才不跟他們攪合呢,撩開腿自己走吧,好在路也不遠,前麵就是禦街的牌樓。
楊陽剛要打我手機,我已經趕到了。“咋這麼慢呢?”他嘟囔了一句。
“咳,堵死了,堵死了。”我略去了剛才三輪車吵架的情況。
我從包裏拿出新“愛瘋”遞給楊陽,“小意思,請笑納。”
“啥?幹啥呀,咱倆兒還弄這一套?”楊陽接過來,笑逐顏開,他拍拍我的肩膀,一切盡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