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辰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臉上，盯著白晗的容貌一寸寸仔細的端詳著。金色的瞳孔猛然縮小，她的臉型，她的皮膚，她身上穿的刺目的紅色，以及那雙清澈不含一絲雜質的漂亮貓眼。蘇子辰的肺部疼痛起來，轉身跌跌撞撞地擠進了密集的人群中。
白晗傻了眼，果然自己的衣服太妖豔了，自己果然不適合穿這個衣服！不明真相的白晗隻好跟著也擠進了人群。
酒保也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忙按通了耳朵上的通訊機。“對。。蘇醫生好像出了什麼事。。好。。我知道了。”
蘇子辰出了電梯門，走出地下賭場上麵為了掩人耳目建造的外交館。上了二樓陽台，手撐在欄杆上，蘇子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夜空微涼的空氣，終於緩解了些窒息感。
把頭擱在冰涼的欄杆上，思緒萬千。“不會是她的。。但是我怎麼會看錯。。那雙眼睛。。”蘇子辰從頸上取出一個吊墜，鏈子上穿著一顆彩色的玻璃珠。
瑩白的月光透過珠子放出一陣柔和的彩光。蘇子辰的思緒又飄回了十二年前的一個冬夜。
那天應該是聖誕節前夕，本來便有一半英國血統的蘇子辰對即將到來的聖誕節更是憧憬不已。但那天父親並沒有給他休息的時間，如同前幾年一般，父親逼著他練琴，一向沉穩內斂的蘇子辰第一次強硬的頂了嘴。
“你最好在我發脾氣之前乖乖坐到鋼琴前麵，不然後果你知道的。”
蘇子辰抬頭望著眼前從來不在他麵前表露出笑容的男子，眨著妖精般的金眼：“爸爸，我想，過聖誕節。。”
父親一愣，咬著牙恨恨的看著蘇子辰的眼睛：“我是為你好，你最好聽我的話。”
“我想。。過聖誕節！”蘇子辰倔強的望著父親的眼睛，毫無畏懼之色。
父親舉起手，一耳光就要扇下來，卻看著蘇子辰與死去的妻子相似的眉眼停下了手。
“跪在你媽媽的靈位前道歉！”父親在無休止的訓斥後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蘇子辰再也忍不住跑出了家門。
父親的嚴厲讓小時候的蘇子辰扭曲成了十分隱忍內向的性格。他會彈鋼琴唱歌畫畫，但唯獨不會與人溝通，長此以往，蘇子辰甚至快要忘了怎麼說話了。
他跌跌撞撞跑上街，摔了很多次。路過的行人神色匆匆，沒有一個人停下來看向他。他什麼也沒幹，隻是直愣愣的盯著來往的車輛與行人，以及自己的腳。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緩過神來蘇子辰已經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蹲在街角，無助的看著冰冷的街道。
蘇子辰瞪著眼睛，怎麼也不讓眼睛裏打轉的眼淚掉下來。
遠遠的從人行道對麵跑來了一個穿著紅色棉襖的女孩子，在白茫茫的街道上十分顯眼，像是冬夜裏的一簇溫暖跳動的火焰。
女孩八九歲的樣子，馬尾辮上別著一個翩飛的蝴蝶發卡，有白瓷一樣的皮膚與富有靈氣的大大的貓眼。
直到小女孩走進，蘇子辰才發現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雪白披風的女孩，氣質高雅，麵容柔和可愛，披散開來的頭發上係著漂亮的緞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