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的速度也很快,有那些人在前麵開路,他一路走的特別順暢,原本數日的路程他兩個多時辰便走了大半。
在他前麵約三裏處,那一行人正在低聲細說著什麼。而這些人附近,還有幾支隊伍,都手持利刃,散發著森然的寒光。
嗬,架勢不小啊!林陽心中冷笑,身形隱蔽得更徹底了,所有的氣息都內斂了下來,恍若一塊石頭,隻是他手中的戰矛握得更緊。
少頃,在那騎虎少年的指示下,那些黑衣人仿佛下定了決心,同時衝向山穀中的小村子,殺氣騰騰。
林陽則翻身一躍,悄悄來到了山巔的一株古木上。
這株古木高大無比,有數十丈之高,樹冠茂密,在這裏麵無人看得見,而躲藏其中的林陽卻能夠通過樹冠的縫隙,將山穀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透過樹冠,林陽看到了令他幾欲發狂的一幕。在那祥和的山穀中,白岩村已然亂作一團,喊殺聲慘叫聲不絕於耳,整個山穀都充斥著火光。那些大部分都毫無修為的村民慘遭屠戮。很多手無寸鐵的村民都被砍倒在地,就連那位獵人首領也在殺了兩人後倒在了血泊之中。
此時的山下已經血流成河了,數百位村民殺的被殺抓的被抓,無一幸免。
那些人十分凶殘,婦孺老人一個也不放過,那個騎虎少年甚至將一個幾歲的孩子生生在他母親麵前摔死,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那麼成了一團肉泥!
那母親失聲痛哭,要跟他拚命,卻被他獰笑著砍下頭顱,將她的身軀分成了幾截,喂了座下的凶虎。
麵前是人間地獄,這一幫狂徒卻都在嬉笑,仿佛人命如草芥般不值錢。
不過一刻鍾時間,這個與世無爭的村子便被屠戮一空。
“你們這些畜生!”林陽忍不住低吼,眼眶通紅。雖然他在這裏隻呆了三個多月,可這些熱心的村民卻對他關照有加,如今被屠殺,讓他如何不怒?
不多時,山穀恢複寂靜,隻有那些家禽在啼叫,其聲之悲,令人通體發寒。
親眼目睹白岩村被屠殺,那些人淒傷絕望的眼神和滿身的血跡讓林陽怒不可遏。他雙拳緊握,指甲都刺入了肉中!鮮血滴落在衣衫上,可他卻渾然不覺。
他此刻周身能量正瘋狂湧動,一身戰力攀升至天階戰者中期的巔峰,雙眼血紅一片,神智都被殺氣所掩蓋了。
可就在他將要衝下去與那些人決一死戰的那一刻,手中的戰矛卻散發出一股極淡的波動,將林陽從暴怒的狀態中解脫出來。
“隱忍,伺機……而動。”
戰矛中傳來了一道極微弱的神念,隨後再次恢複沉寂。
恢複神智後的林陽有些疑惑,誰在說話?他的目光也隨之掃向四周,卻沒有任何發現。
正當他一臉迷惑地盯著手中的破矛時,山穀上空陡然裂開一道縫隙,一個白衣勝雪、仙風道骨的老者自空間裂縫中走出。
那白衣老者頷首俯視山穀,當看到那些劊子手與村子的慘狀時,繞是他波瀾不驚的眸子也閃過了一絲慍怒。
隨後,白衣老者單手按下,一個水紋蕩漾的掌印隨之落下。
山穀中的那些劊子手還沉浸在殺人的快感中,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位老者的到來,唯有那騎虎少年和疤臉頭領看到了之後大驚失色。
仰望那淩空一掌,二人自知即將大難臨頭。那騎虎少年也不說話,迅速摸出一枚神符遠遁,哪怕那位老人修為通天也沒能攔住。
而那個疤臉頭領卻沒有這等福分。自他背後出現一對黑翼,他一邊奔逃一邊大聲說道,“前輩,請勿動手,我們是柳神侯的部下……”
未等他說完,波光粼粼的掌印便落下了。村內一切都沒有變化,但是那些黑衣人包括振翅欲飛的疤臉首領都化為飛灰。
“我……擦?”還在糾結是不是手中的戰矛給他傳念的林陽見到這一幕,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這又是何方高人?
在林陽目瞪口呆的同時,那位白衣老者也看向了躲藏於樹冠的林陽,緩緩開口說道,“孩子,跟本座走吧,你一人再走下去必死無疑。”
“憑啥,喂……”
不等林陽反抗,老人的身影瞬息間來到林陽麵前,一把拎起林陽,帶著他瞬間遁入虛空,向東南方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