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就在這時,蕭寒月卻一陣冷笑,手腕一轉又一杯酒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別叫了,這才是你敬我的那杯酒。”蕭寒月冷笑道。
蕭燕一呆,摸了摸嘴角的酒水,聞了聞,確實沒有斷腸草的味道。回想起剛才自己說的話,她臉色一片蒼白。
“蕭懷玉,你在幹什麼?還不快去把你燕子姐扶起來!”蕭澤一聲冷喝。
蕭寒月抬眼望了蕭澤一眼,嘴角掛起一抹嘲諷:“蕭澤,蕭燕敬我的這杯酒,你可也是想喝嗎?”聲音冷凝若冰。
蕭澤臉色陡然一變,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滿堂之上一片寂靜,唯有風吹火炬發出的劈啪作響。
“你們蕭家可真是好人家,明的不成就來陰的,機關算盡毒計用絕!”蕭寒月冷冷一笑,抬手就把酒杯砸到了地上。酒水四射濺開,落到地麵一陣嗞嗞作響。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在意這蕭家小姐的身份。從今日起,蕭懷玉已死,我便是蕭寒月了!”她抬眼望著站在主位那裏,麵色一陣陰晴不定的蕭遠庭,“東陵武會我會如約拿到三甲名頭進入東陵別院,之後讓母親牌位擺上祖宗祠堂。從那以後,我和蕭家恩斷義絕!”
話音落下,蕭寒月抬步就往大廳外走去。
蕭遠庭抬了抬手,但最終是頹然歎了口氣。他明白,她對蕭家已經死心了,從此之後她便和蕭家形同陌路。
蕭陽遲疑了下,朝蕭遠華看了眼,就見蕭遠華微微打了個眼色,他立刻就追了出去。
“懷玉姐,等等我!”一路跑一路叫著。
這大廳裏都是心思靈巧的主,一見蕭陽的動作,紛紛把目光投在了蕭遠華身上。蕭遠華卻是淡淡一笑:“都是兄弟姐妹的,蕭陽去勸勸也好。”
大廳裏頓時沒人做聲,所有人都明白,蕭遠華這可真的是孤注一擲,把全部的寶都壓在了蕭寒月身上。
回到院子裏,蕭寒月盤膝坐下,望著天空中的漫天繁星,心頭一陣煩躁。
她對蕭家的人沒有多少感情,甚至於還帶著幾分不屑與厭惡。但這並不代表著,她對於這個自己“出生”的世家,就全不在乎。
從接收蕭懷玉的記憶開始,到現在的種種,讓她心頭有種莫名的憤怒。
她不明白蕭遠庭為什麼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受人欺侮,更不明白就算到了現在,自己已經獲得了足夠強大的力量之後,他還能如此不聞不問。連身為父親的蕭遠庭都如此,其他親族的態度那便可想而知。
蕭寒月深吸口氣,緩緩閉上眼。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或許就隻有那一片星空吧。
凝視著意識中那一片星空,蕭寒月忽然有種奇異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已經和它們合為一體。
片刻之後,耳邊猛然傳來一陣龍吟。那四象中的蒼龍仿佛瞬息間飛舞了起來,帶著無上霸氣遨遊天空。
隨著蒼龍的舞動,一道道肉眼可及的能量從其中灑落,融入蕭寒月的身體之中。
前廳中,蕭寒月走後,已經恢複了熱鬧的景象。蕭燕驚魂未定,站在蕭澤邊上,蕭澤麵帶笑容,低聲和她談論著什麼。
對於剛才蕭燕下毒的那一幕,就仿佛是沒有發生過。
蕭遠華坐在蕭遠庭身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頭卻是暗歎了口氣,看來那件事情,你始終放在心裏。隻不過,如今的蕭懷玉,已經不是當初。難道你還準備這麼對他?
心頭雖然想著,但卻沒說出來。若不是蕭遠庭這樣的態度,自己又怎麼能借機拉攏蕭懷玉呢?
忽然蕭遠華心頭一震,一股莫名的威壓就好像是從空中直接降下。
“怎麼回事?!”
蕭遠華滿臉震驚之色,轉頭看去,隻見蕭遠庭和幾位長老似乎也感覺到了。
“是蕭懷玉的院子裏傳來的!”
蕭遠華心頭一震狂喜,蕭遠庭則是麵色陡變。幾人起身,直接就大步走出了晏蓮閣大門。
大廳裏的一眾弟子有些茫然,全然不知道家中這些頭頭腦腦怎麼了。不過也不敢耽擱,趕緊跟了出去。隨著越發接近蕭寒月的院子,漸漸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那種莫名的威壓。
走到蕭寒月院子的大門口,就見大門緊閉,蕭陽安安靜靜地守在外麵。
“蕭陽,怎麼回事?”蕭遠庭沉聲問道。
蕭陽苦笑道:“回遠庭叔,我也不知道。剛才我追過來,就被懷玉姐關門擋在了外麵,隻是一會兒工夫,裏麵就好像有些不對了。”
所有人都安靜地立於大門口,時間一點點過去,而那威壓卻在一點點的消退。終於,當所有的一切都趨於平靜後,院子的大門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