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聲厲喝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寒月衛沒有絲毫的動靜,蕭寒月依然埋著頭,把歐冶洪的身體緊抱在懷中。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在蕭寒月那安靜的身子裏,此刻正有一股暴風在醞釀著。
片刻後,蕭寒月緩緩站直了身子。
“走吧。”
寒月衛諸人都是一愣,唯有東陵絕彥眼中閃過一抹欣然的光芒。
寒月,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你!
東陵絕彥自然知道,這時候忍耐遠比爆發要困難千萬倍!經過了今日之事,蕭寒月的心理修為隻怕會上到一個新的地步。
蕭寒月摟著歐冶洪的屍體,身形化作一道清風直撲外麵而去。那發現蕭寒月諸人的弟子,還沒來得急反應,就感到眼前一花,立刻便暈倒了過去。
來到那靜臥的犬妖身前,蕭寒月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它的身體。
“你,便是義父留給我最後的遺物了。”一段低沉的法訣吟唱而出,那犬妖化作一道金芒,消失在了蕭寒月手心裏。
第二天清晨,整個雲霄殿一片吵雜。據說是嘯天殿失竊了,有什麼重要物件被人偷走。
整個雲霄城的外來者被一一盤查著,瘋狂的嘯天殿修士幾乎是將雲霄城翻了個底朝天。
而這一切,都跟蕭寒月沒有關係。她安坐在房內,在她身前放著的是一個小盒子,裏麵裝著的是老爺子的骨灰。
回到住宿的地方後,蕭寒月立刻就火化了老爺子。其中沒有半點的留念,起碼,表麵上是如此。
其實,蕭寒月不是沒想過在老爺子最後那一刻動用秘法,將他魂魄抽出,之後放置於自己意識海內。但蕭寒月更明白,老爺子一定不會願意那樣。
堂堂正正的來,幹幹淨淨的走,老爺子的個性向來如此。
老爺子最後那一刻已經完成了所有心願,此生已無眷念。讓他就這樣走了,才是對他最好的結果。
蕭寒月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義父,你可知最後那一刻,我是用了多大的決心,才忍住不將你魂魄抽出的嗎……”
深吸了一口氣,她取出一張雪白的絹布,把老爺子的骨灰盒收好。
當她再次走出房門的時候,所有人眼中見到的,便已經是如同往常一般的蕭寒月了。
蕭寒月看了看滿臉擔憂之色的一號,又看了看嘴角掛著淡淡笑意的東陵絕彥。
她一陣輕笑:“往事已矣,現在,我們要開始一個新的計劃。”
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等著蕭寒月的命令。
蕭寒月臉上泛起一個惡搞的笑容,低笑道:“我給這個計劃取了個名字,叫做‘偷走王座上的小正太’。”
這話一出,所有的寒月衛都是瞪大了眼,知道一點內情的東陵絕彥更是滿臉古怪之色。
要從雲霄城偷走一件東西,並不難。但要從神殿裏偷東西,那就不是簡單的事情了,特別是這件東西還是一個被所有人密切看護著的,一個活生生的……神皇殿下。
“怎麼偷?”
聽到那“偷走王座上的小正太”計劃這個名字的時候,張遠也是一陣哭笑不得。
“神皇殿下可是被密切監視著,全天都有人在他身旁守護,一般人連接近殿下都不可能要把他從神殿中帶出來談何容易!”張遠苦笑道。
蕭寒月微微一笑:“正是因為所有人都密切監視著,正是因為所有人都會覺得這不可能,所以才有機會做到。”
“怎麼偷?”張遠皺眉問道。
蕭寒月笑眯眯地道:“很簡單,偷梁換柱。”
雲霄城內幾乎所有的侍衛都知道,神皇殿下有了新寵,就是那個從西北來的女人,傳說中斬殺了西北三王的女子,蕭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