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浮動,眼前一片迷幻色彩,片刻之後,蕭寒月就感到眼前一花,便已經出現在了一所寺廟的中庭內。
蕭寒月看了看四周,這寺廟並不華麗,相反的,反倒是顯得有幾分破敗,不僅地麵布滿雜草,連周圍的石壁都有不少裂紋。
這裏……便是北大陸最強大的力量所在,神廟?
蕭寒月心頭頓時泛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落塵和尚好像對蕭寒月這樣的反應已經司空見慣,他隻是淡淡一笑:“蕭施主,請跟我來。”
三人朝著寺廟內走去。
一會兒功夫,就見一座不大的正殿出現在了三人眼前。
“蕭施主裏麵請,長老大人已經等候你多時了。”落塵和尚合什道。
蕭寒月聽得心頭好笑,既然是長老,怎麼又鑽出個大人來?不過,她來可不是揪人語病。微微點頭,抬步走了進去。
就見正殿內,一名看上去八九十歲的枯瘦老和尚端坐正中,兩旁是二十四名身披鵝黃色法袍的和尚。其中年紀有大有小,大的看上去六十來歲,小的也不過是三十出頭罷了。
自然,修士的年紀是無法從瀤表看出來的。
“來人還不跪下,拜見神倫禪師!”一聲斷喝響起,直震得蕭寒月兩耳轟鳴。
不過,蕭寒月隻是微微一笑:“這不是出家人所在的地方嗎,怎麼有拜見一說?我蕭寒月這輩子,除了父母之外,倒還沒真跪過誰。”
這話倒當真不假,蕭寒月來到這個世上後,除了義父歐冶洪,還真是誰都沒跪拜過。哪怕當年在雲嵐山上行時,見了東陵世家家主東陵浩然,天元國國君,她都不曾跪拜過。
以蕭寒月的說法便是,這輩子圖的就是個快意恩仇鮮衣怒馬,若是見了誰都要跪地磕頭,那這輩子還有什麼好活的?
從還在蕭家大院開始,蕭寒月便把這一觀點貫徹到了極致。
“大膽!”
那左手邊排名第一的和尚頓時滿臉怒容站起了身來。
蕭寒月卻是怡然不懼,一對明亮的眸子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那端坐方丈位置上的神倫禪師。
“無月,不可對蕭施主無禮。”神倫禪師的聲音淡淡響起。
雖然是淡然輕柔,但卻仿佛是在人心中回響一般。
蕭寒月心頭一驚,這樣的實力,可真是她生平罕見!
以蕭寒月所見之人,恐怕隻有那東海之上的藍玉皇,能與之比肩吧?
無月和尚冷哼一聲,這才從新盤坐到了蒲團上。
“晚輩蕭寒月,見過神倫禪師。”蕭寒月朝著神倫禪師拱手行禮道。
以晚輩相稱,蕭寒月也算是長了個心眼。
隻不過,這點小把戲自然是逃不過神倫禪師的法眼,他那眯縫的眼簾微微掀開一條縫隙,上下打量了蕭寒月半晌,這才輕輕點了點頭:“蕭施主好資質,好修為,我在二十來歲的時候,隻怕還沒有你這等修為呢。”
蕭寒月頓時大為訝異,修士的年齡,根本無法從外貌上看出來的。但這神倫禪師,卻是一眼就看出了蕭寒月的真實年紀。
“神倫禪師法眼如炬,蕭寒月淺薄修為,不敢在您麵前稱道。”蕭寒月行禮道。
神倫禪師微微點頭:“不驕是好事,但也不可太過傲然。剛則易折,這個道理,蕭施主應當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