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皇宮內,東陵絕彥端坐大殿皇座之上,下方文武百官噤若寒蟬,等著這位新任君王的命令。
東陵絕彥眯縫著眼打量著下方,一對金銀妖瞳閃爍著點點寒芒。
納蘭千秋跑了,但這件事絕對不算完結。要知道,納蘭千秋身為神武侯,把持朝政多年,在朝中黨羽不知道有凡幾,就算他走了,難保不會有餘黨興風作浪,真要穩住這皇位,穩住這朝政,絕非是一天兩天能成行。
這滿朝文武,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納蘭千秋的黨羽。
東陵絕彥忽然有些後悔,這些年他雖然一直在納蘭皇宮內,但多是守護在納蘭明珠身邊,對這些大臣也沒怎麼留意過。
畢竟,當初他可沒想過自己要去做這皇帝,若非是納蘭千秋逼得急了,再加上某些別的心思,隻怕東陵絕彥這一輩子都不會有稱帝的想法。
輕輕揉了揉眉心,東陵絕彥目光再次落到大殿之上。
“先皇駕崩已有些日子,這也該是出殯的時候了……”東陵絕彥緩緩道。
朝中大臣一陣低聲議論,按說這事確實是早該辦了,不過這皇宮內活人的事兒都還沒弄完,那死人的事兒又有誰去管他?
站在左側首位的丞相站了出來,望著東陵絕彥,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東陵絕彥唇角泛起淡淡笑意:“叫我東陵絕彥便可,我沒打算改回納蘭姓氏,現在也還沒登基。”
“小公子……”老丞相遲疑了一下,緩緩開口道,“老臣正要稟告此事,按我納蘭皇族慣例,先皇駕崩後,都是由新帝發訃聞,之後舉國治喪。您覺得……”
“不用。”東陵絕彥淡淡地道,“凶手未除,我怎麼能登基稱帝?”
下方頓時又是一陣低聲議論,要知道,當日裏這罪名可是給安插在蕭寒月頭上的。雖然所有證據都指名蕭寒月就是殺害先帝的凶手,但這朝堂之上又有哪個是糊塗蟲?大家都明白蕭寒月和東陵絕彥的關係,此刻哪裏敢站出來叫緝拿蕭寒月?
見下方大臣的神色,東陵絕彥心頭自然了然。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時至今日,你們還覺得蕭寒月是行刺先皇的凶手?”
老丞相看了看左右,就見文武百官都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心頭苦笑,看來這出頭鳥還是得自己來做。
想著,他沉聲道:“小公子,當日所有證據都指向蕭寒月姑娘,若非是她,又會是什麼人?”
“這還用問?”東陵絕彥眉梢一挑,“當日指認寒月的,可就是納蘭千秋這叛逆。既然他能幹出陰謀篡位之事,難道就不能行刺陛下?”
老丞相微微遲疑:“隻是……這證據……”
“你找我要證據?”東陵絕彥冷冷一笑,身形站起,從皇座上緩緩走下。
一眾大臣頓時感到一股凜冽寒氣撲麵而來,大殿內的溫度陡然下降。
所有人都是心下震驚,雖然都知道東陵絕彥實力強橫,但誰也沒想都,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能站在這大殿之內的,都是納蘭皇朝的核心人物,雖說修為有高低之分,但哪怕最弱的,也都是聖靈境界,但東陵絕彥卻是以一人之力,生生壓得所有人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