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除了白天裏見到的那十餘名強大修士外，還有許多冰火城附近的知名修士，放眼看去，大廳裏齊刷刷的涅槃境界高手。
蕭寒月看著，心頭一陣駭然。
晚宴一直持續到了深夜，蕭寒月喝得有些俏臉泛紅，一旁的水月姬更是雙頰緋紅，美眸中帶著幾分朦朧之色。
忽然，就見水月姬輕輕拍了拍手，就見兩側的小門內，兩列衣衫飄逸的女子快步走到了場中，在一陣絲竹聲中翩翩起舞。
蕭寒月正看著場中，身旁忽然傳來水月姬輕柔低沉的聲音。
“寒月妹子，你可是忘了……”
蕭寒月一怔，轉過頭，就見水月姬一對眸子中光華閃爍，正牢牢地盯著她。
“你可是忘了？”水月姬低聲喃喃，再次問道。
蕭寒月低下頭，一陣沉默，良久才輕歎了口氣：“自然是沒忘的。當年雲嵐山一戰，我雖然不曾在第一時間參與，但事後也和東陵絕彥趕到。”
“既然還記得，那為何還要跟他一起？”水月姬淡淡地道。
蕭寒月一陣苦笑，她自然是非常清楚水月姬口中的他是何人。
不過，她和楚向天的事情也不是一句話能說清楚。這麼多年過去，當年的仇恨早已煙消雲散，兩人幾經患難，現在早已不是當年的死敵了。
蕭寒月沉默良久，這才輕聲道：“月姐，你想怎麼做？”
“怎麼做？”水月姬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中閃過淡淡寒芒，“當日雲嵐山上，我可是拚死一戰才僥幸活了下來。不過，眾位師兄妹卻是沒我這麼好的運氣，無邊死氣之下，隻怕沒有幾人逃脫。我水月姬雖然不是什麼菩薩心腸的人，對旁人的死活也沒什麼興趣。但雲嵐山，卻一直是我家。他毀了我的家，自然是要付出代價！”
水月姬話語淡淡，但其中卻是含著刻骨的恨意。哪怕是蕭寒月，也是一陣不寒而栗。
蕭寒月心底暗自歎了口氣，她非常明白水月姬心頭所想。當日裏，她不也和水月姬一樣嗎？若不是後來神僧無花開導，若不是後來知道寒月衛沒死，隻怕現在的蕭寒月也和水月姬沒兩樣。
隻是，正是因為明白那種心情，蕭寒月才更知道，自己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勸解水月姬。
“寒月妹子，你怎麼會和楚向天在一起？”水月姬盯著蕭寒月的臉龐，緩緩問道。
蕭寒月一陣苦笑，把來到了仙界之後的事情，毫無保留的跟水月姬說了一遍。一直說到前些日子和楚向天去一重天奪取七色蓮葉為止。
水月姬聽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怪不得楚向天這些日子來神神秘秘的，沒想到竟然是為了這事！”她沉吟半晌，才緩緩道，“當年那寒月衛飛升來六重天之後，我便隱隱覺得他們好像是當年你手下那些人。當時，我也試著爭取過把他們要過來，但最終沒搶過楚向天。”
蕭寒月聽著，苦笑不止。當時的水月姬隻怕做夢都沒想到，蕭寒月那時候已經和楚向天化敵為友了，隻怕她當時還擔心著寒月衛遭了楚向天的毒手吧……
“寒月，你我雖然當年雲嵐山上相處時日不多，但卻是同門。我水月姬從小孤苦伶仃，全仗著東陵世家收養，才有了今日。東陵世家覆滅後，你便是我在這世上為數不多的親人。我今日，隻問你一句話。”水月姬望著蕭寒月緩緩說道。
蕭寒月心頭歎了口氣，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
“我與楚向天勢不兩立！到時我二人相爭，你幫我，還是幫他？”水月姬眼中的朦朧之色已經盡數消失，剩下的是一片寒芒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