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水月姬禦風而立，在她身旁沒有旁的修士守護，隻是單人隻影立於長空之上。
蕭寒月深吸口氣，水月姬的實力強橫至極，別說她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哪怕是全盛時期，也絕不是水月姬的對手。
她沉下心神，全身七宿之力緩緩流轉，將能動用的每一分力量都融入血脈之中。
“我原以為你不會自己來的。”蕭寒月仰起頭，望著天空中那一抹嫣紅身影。
“楚向天必須死。”水月姬淡淡地道，“你不顧師門之情投身死敵，也是必死之罪。”
蕭寒月苦笑，她和楚向天的恩怨情仇又怎是一句話說的明白？
“隻是，我卻沒想到，你不光是和楚向天這魔道魁首有聯係，竟然還和妖族來往！”水月姬清冷的聲音響起。
蕭寒月一怔，她雖然跟水月姬說了許多事情，但其中卻不曾涉及到妖族。
在四方大陸，她蕭寒月確實是擔著北方妖族之王的名頭，但這事情也不是誰都知道的。
“這話怎麼說？”蕭寒月沉聲道。
“你還裝蒜！”水月姬冷聲道，“那蘇流年，分明就是妖族四方聖獸中的朱雀，難道，你會不知道？”
蕭寒月頓時滿心震驚，當日見到蘇流年雖然感到有些莫名的熟悉，但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是朱雀！
想到朱雀，蕭寒月心頭泛起一絲暖意，哪怕雙方已經立場對立，但朱雀依然沒有忘了她。
那些年轉戰四方的日子，朱雀這尖牙利嘴的小東西，可是給了她非常大的幫助。
“他人呢？你把他怎麼樣了？！”蕭寒月輕咬著嘴唇。
水月姬頓時滿臉通紅，當日朱雀展開法陣，將整個冰火城圍困了整整一個月。期間水月姬不知道多少次動手想要破陣，但朱雀卻是根本不聞不問，任由她施為。
一個月過去，整個大陣紋絲不動。直到朱雀自行放開陣法離去，水月姬才得以出來。
這也是她曆經一個月之後，才親自動手的原因。
“朱雀啊，好大的名頭，好強的實力！”水月姬冷笑道，“我不過是一普通的六重天修士，怎麼能對他怎樣？隻不過，他冒著違約的風險來幫助你，看來你們的交情匪淺啊！”
聽了這話，蕭寒月頓時舒了口氣。
她凝視著水月姬良久，這才緩緩道：“我們當真不能和平相處？”
水月姬冷聲道：“寒月妹子，今日我就再問你一句。我若是和楚向天對敵，你幫我還是幫他？隻需一句話，你可敢回答我？！”
蕭寒月沉默，她明白，隻需說幫水月姬，那兩人立刻便可冰釋前嫌。她相信，水月姬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對她下殺手。
隻是，她蕭寒月是那種會欺騙朋友的人嗎？
哪怕水月姬已經對她殺心大起，但蕭寒月依然沒有把她當做敵人。因為蕭寒月明白，那刻骨銘心的恨意，她當年也有過。
隻不過，最終卻在無花的勸解下，漸漸淡了下來。
良久，蕭寒月依然一言不發。
水月姬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既然如此，你我恩斷義絕！蕭寒月，拿命來！”
清冷的厲喝之下，水月姬身形化作一片紅雲，從空中落下。
蕭寒月深吸一口氣，手中輕舞長劍帶其無邊銀芒直衝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