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李修緣成功脫險,小相國寺中庭。
葉將軍盯著佛掌塔飛走後留下的幽黑大洞,滿臉鐵青。又看了一眼依舊渾身赤裸,如小雞子般蜷縮在一旁的蒼老師一本道,轉身迎向不知從何處,急急忙忙趕來的縣丞和縣長,啪的一亮手中證件,“我是錦衣衛葉如虎,剛剛這裏發生了恐怖襲擊,請你們配合錦衣衛工作。進行媒體管控,疏散無關群眾,對縣城周邊道路進行嚴密設防,許進不許出,等待軍隊進行接管。”
縣丞和縣長四目相對,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想有錦衣衛的領導頂著,自己的官帽八成算是保住了,挺著大肚子,敬了一個不怎麼規整的軍禮,“嚴格執行首長命令。”
“等等,”葉如虎語音一頓,一指宗純一蓮帶來的僧侶,“這群東瀛和尚,我懷疑是恐怖分子同夥,關入看守所,嚴加看管。跑掉一個,剝了你們這身官皮。”又瞟了一眼其他海外宗教人士,“其他的外國友人,先沒收通訊工具,請進縣招待所,暫時不準離開,聽從上級下一步命令。”
葉如虎轉過頭,不理兩個戰戰兢兢的父母官。走到僻靜處,掏出一磚頭大小的保密電話,劈裏啪啦按下一連串按鍵。
東華共和國首都,京師,大內,軍事委員會駐地。
一個不起眼的四合院,院裏栽了一叢叢的桃樹。正是春寒料峭三四月間,滿院的桃花綻開,正所謂,“人映桃花別樣紅,桃花映人枝頭俏。”可惜此地卻無人欣賞如此春光美景。大院門口,兩個持槍侍衛站得筆挺,目不斜視;門廊下一個小戰士半蹲著,守著一個小藥爐,微微的煽著火,爐火上的藥缽,微微翕動,一股子苦澀的藥味兒,掩蓋了桃花的香氣,彌漫了整個小院。
屋裏麵,一位老人,身披軍大衣。正在伏案閱讀文件,不時提起手中的筆,審批一番。隻見他頭發花白,卻梳得一絲不苟;老花近鏡下的眼睛有些昏黃,卻時不時射出一道道懾人的精光。
“叮﹣鈴﹣鈴﹣﹣。”老人手邊的紅色老式電話一陣急響。
“喂,我是葉衛國,請問您哪位?”
“大爺爺,是我啊,如虎。”
老人聽了一拍桌子,眉頭大皺,“亂彈琴,這是保密專線,家裏有事,你打我私人電話。”
葉如虎在電話那頭摸了摸鼻梁,心想,您老私人電話一年365天,有366天關機。那壓根兒就是一個應付閑人的幌子。
“不是家裏有事,是公事。”
老人一聽更是火冒三丈,“你八項紀律、五項條約怎麼學的?保密製度怎麼學的?軍隊和錦衣衛是並行兩條線,你上邊沒領導了,你還一將軍,看我不扒了你這身將軍皮。”
葉如虎憋住氣,他心知老爺子就是這火爆脾氣,都大半個世紀了還一點沒減退。等葉老爺子訓斥完,他耐著性子,一五一十,把剛剛發生在小相國寺的情形轉述了一遍。
葉老爺子皺了皺眉頭,“小虎子,做的很好。你暫時在那裏主持大局,軍隊兩個小時內就會到位。和軍隊交接後,你作為第一現場當事人,立馬趕赴京師。還有,帶著那群東瀛和尚。”葉老爺子掛了電話,站起身子,在屋裏不停的度步,心想我東華曆經百年滄桑,近些年來剛剛有些起色,怎麼牛鬼蛇神都蹦出來了!
但葉老爺子畢竟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殺伐果斷。按住紅色專線電話,撥了幾個鍵,“主席,是我,老葉啊!魯州那邊出了點兒事兒,你在大內不?咱們麵談。好,好,我馬上過去。”
不提京師大內暗潮湧動,以往的封建迷信、神魔妖鬼,漸漸走上前台,各類靈異報告,開始出現在黨政領導人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