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棠沒等一會兒就見朝奉笑著從樓上走了下來。
紀明棠心中不解,方才都沒見朝奉笑得這麼開心,怎麼上樓一趟就變了個態度?
“姑娘,這是你典當的銀票,你收好。”朝奉將一千兩銀票遞給她。
紀明棠愣了下,遲疑道:“剛剛不是說三百五十兩嗎?”
朝奉笑道:“姑娘運氣很好,今天我們公子在樓上待客,那位客人一眼相中了姑娘那塊無事牌,出了高價買下,所以我們公子說給姑娘付一千兩。”
紀明棠心髒微緊,她本意是想賺到錢後就將無事牌贖回來的。
她猶豫問:“敢問朝奉,那位客人買走了的話,如果之後我想來贖那塊玉牌,是不是就不行了?”
朝奉道:“姑娘若想贖,我們會幫姑娘聯係那位客人,他若肯割愛,自然也是可以的。”
紀明棠秀眉輕蹙。
朝奉問:“姑娘怎麼了?可是又不想賣了?”
紀明棠搖頭,“寫契書吧。”
她的退路並不多,此刻多得了幾百兩銀子會讓她想做的事變得更方便,這是好事。
若她日後真贖不回這塊玉。
等表哥回京後,她會好好給表哥賠罪,請他原諒。
在契書上簽字畫押後,紀明棠便帶著銀票離開了。
她離開後不久,沈曄與那黑衣男子一同從二樓下來。
沈曄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問:“上趕著給人家姑娘送錢,你是看上她了?”
黑衣男子手中握著那塊白玉無事牌並未說話。
沈曄又道:“你若真有那個心思,可要快點下手。否則人就要被徐清琅搶走了。”
“沒那個意思,隻是覺得她琴彈得很好。”男子將玉牌放進懷裏,淡淡開口。
沈曄漫不經心地笑了聲道:“隻要你不後悔就好。”
……
紀明棠身上有了銀子,決定先在街上逛一逛看看自己的想法是否可行。
畢竟十多年前的京城是什麼樣,京中流行什麼衣裳首飾,妝容樣式,早在她的記憶裏變模糊了。
紀明棠摘了幕籬進了京城貴女們都喜歡逛的寶銀坊,裏麵賣的全是時下最流行的首飾。
紀明棠看了一圈,覺得這些首飾款式老舊土氣,若她開一家這樣的店鋪,應該能賺到銀子。
可開首飾店投入成本太高,遠不是她現在能夠到的事情。
“這串瓔珞我要了,給我送到王府去。”一道女聲突兀響起。
紀明棠抬眼看去。
隻見紀葉溪跟一個與她年歲差不多的貴女站在一起,那位貴女紀明棠認識,乃是文宣王的女兒沈萱,紀葉溪的閨中密友。
此刻沈萱指著的正是紀明棠麵前的那串紅玉瓔珞,她看向紀明棠的目光裏全是厭惡跟挑釁,想必是看紀明棠在這串瓔珞麵前站了好一會兒,以為紀明棠喜歡卻買不起,所以就要跟紀明棠搶。
紀明棠無心跟沈萱起爭執,朝她微微頷首便打算離開。
沈萱卻又冷聲叫住她:“紀明棠你站住!本小姐叫你走了嗎?”
紀明棠腳下微頓,“沈小姐有事嗎?”
“你沒看到本小姐跟你長姐在這兒嗎,你連招呼都不打一個,你還知不知道禮儀尊卑?”沈萱冷聲朝她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