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棠想做藥膳生意。
前世徐清琅從詔獄出來後身體一直不好,她為了幫他調養身體,對藥膳頗有研究。
她讓紅纓找來筆墨紙硯,寫了大半宿的食譜。
因此第二天睡到晌午才醒。
紅纓跟綠翹服侍她洗漱用膳,她用膳時,紅纓笑著同紀明棠道:“小姐,上午國公府又來人了。”
紀明棠問:“又是為了婚事來的?”
紅纓點頭道:“奴婢聽說夫人果真替小姐拒了跟徐世子的婚事,說大小姐還未出嫁,沒有二小姐先出嫁的道理,又說世子跟大小姐一個是嫡長子,一個是嫡長女,二人年齡身份才學都十分般配,結果國公府夫人說,世子就滿意二小姐,還提醒夫人不要為了大小姐耽誤了二小姐的婚事,對待兒女,不能這麼厚此薄彼的。”
紅纓學國公府夫人說話學得活靈活現的,好像當時她們談話,她就在旁邊聽著似的。
“小姐,國公府這麼好的婚事,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綠翹在旁問。
紀明棠搖頭:“不考慮,以後不用再提國公府的事。”
綠翹見紀明棠顯然是已經做了決定,也不敢再勸,而是說起了紀明棠更關心的事。
“小姐,昨夜奴婢回去想了想,小姐若要找個老實可靠之人做掌櫃,奴婢在房州有一個遠房表哥,性格不錯,還是秀才出身,腦子活絡,就是前年遭了意外成了跛子,若小姐不嫌棄,奴婢倒是可以托人給他寫信,讓他過來。”
紀明棠問:“我不嫌棄,隻是你現在給他送信,他什麼時候能來京城?我這邊缺人手,他能在三五日趕到嗎?”
綠翹:“沒問題。他收到信就出發,腳程快的話,三四日便到了。”
紀明棠點頭,“那便讓他來吧。”
拒絕婚事第二天,徐清琅突然來了紀府。
“小姐,徐世子來了,這會在偏門那裏等著,說是要見你。”綠翹道。
紀明棠正執筆畫著畫,聽到這話,冷淡道:“找個借口把他打發了,我不見他。”
“是。”
結果綠翹出去沒一會兒又著急忙慌地回來了。
“小姐,世子不肯走。”
紀明棠筆下微頓,“什麼叫不肯走?”
綠翹:“就是世子說,不見到小姐他就不走了,現在偏門那裏聚了好些人。”
服侍在紀明棠身側的紅纓一聽這話就急了,“徐世子怎麼這樣啊!他鬧這麼一場,不是在毀我們小姐的清譽嗎!”
即便大晉民風再如何開明,徐清琅此番行為也實在太逾越了。
可紀明棠卻知道徐清琅就是這麼一個人。
情緒上頭的時候不管不顧,身份尊卑,禮義廉恥盡數可拋。
說好聽一點是至情至性,說的不好聽就是蠢笨無腦。
“府上沒人管嗎?”紀明棠問。
綠翹搖頭:“夫人說他是世子,也不能讓仆從將他打出去,就隨他去。”
紀明棠笑了,她這個母親還真是玩得一手好算計。
覺得這樣就能壞了她的名聲,讓她隻能嫁給徐清琅。
她為平妻,紀葉溪為正妻。
她就知道母親跟紀葉溪對於這樁婚事不會這麼輕易放棄。
紀明棠將畫筆放下,起身道,“他既要見我,那我便出去好好跟他見一麵。替我更衣。”
綠翹跟紅纓立刻應是。
紀府偏門處此刻聚集了不少丫鬟婆子跟仆從,紀明棠一來便斥責道:“府上既然這麼閑,那留著你們還有何用,不如將你們全打發出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