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珍齋?這是什麼店鋪,老娘怎麼從來沒聽過?你莫不是唐大海哪個相好的,故意編這個借口來找他的吧!”
紀明棠還未說話,紅纓就先怒道:“你這婦人胡說八道什麼!我們家小姐由不得你這般詆毀!”
婦人一看這架勢微挑了下眉梢,道:“還真是個正兒八經的小姐?”
紅纓有些氣不過的還想再與她爭執兩句,紀明棠抬手拍了拍紅纓的肩膀讓她冷靜下來。
紀明棠看向婦人,“唐夫人,我是誠心來聘請唐師傅做我八珍齋的主廚,不知能否讓我進去跟唐師傅詳談?”
婦人看了紀明棠半晌,側身便爽利道:“進來!”
紀明棠鬆了口氣,便進了院子。
“唐大海!滾出來!”
婦人怒吼一聲,一個個高八尺,健壯無比的男人縮著脖子就從屋中小跑出來了。
紀明棠看向對方問:“這位就是唐師傅吧?”
唐大海盯著紀明棠出聲問:“你誰啊?我不認識你啊。”
他說完又跟婦人道,“娘子,我可不認識她。”
唐夫人錢玉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人家姑娘是八珍齋的掌櫃,是來請你去當庖廚的!”
紀明棠雖早知道唐大海懼內,卻不知道他竟懼成這樣。
紀明棠立刻同錢玉道:“唐夫人,我從前在天香樓曾吃過唐師傅做的菜,那味道很是可口,所以前些日子我聽說唐師傅從天香樓離開了,就鬥膽前來聘請唐師傅為我八珍齋的主廚,每月七兩月錢,做滿一年則每月再加一兩,節日會有另外的貼補。
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唐大海聽到這話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他從前在天香樓可隻有五兩月錢!這足足就多了二兩銀子。
可他還不曾說話,錢玉先冷笑著開口問:“敢問姑娘這八珍齋裏有多少是自家親眷?廚房裏又有多少人是與姑娘相熟的?”
紀明棠道:“一個都沒有。”
錢玉一怔,“真的假的?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敢給一個庖廚開七兩的月銀,想必生意做的不會比天香樓小,姑娘家中就沒有什麼打秋風的窮親戚?”
紀明棠知道唐大海之前並非是自己從天香樓離開,而是被天香樓掌櫃的放在店裏的那些親眷給聯手趕走的。
唐大海還因此差點吃上一樁官司。
如今錢玉有此一問也屬實是人之常情。
紀明棠道:“我開門做生意自然是想賺錢,縱使我身邊有一兩個過得不如意的親戚,我最多給他們幾兩銀子盡了我的情誼就罷了,將他們放進我鋪子裏,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錢玉聞言看向紀明棠的目光終於多了一點正視。
紀明棠笑著又道,“唐夫人,我是個商人,商人重利,你說的那種糊塗事,我是萬萬不會幹的。”
紀明棠能知道唐大海的名字,還是因為前世天香樓換了主廚生意就一落千丈,天香樓內部這樁醜聞就傳了出來。
前世天香樓掌櫃後來還曾去找過唐大海,可惜唐大海那時候已經跟他夫人回了老家。
後來又過了三年,京中突然開了一家酒樓,酒樓的菜品味道極好,引得眾饕客紛紛前往。
之後有認識唐大海的客人在酒樓廚房見到了他,才知道他被酒樓老板重金聘請,堪比禦廚的廚藝讓這家酒樓從他們老家直接開到了京城。
這樣的人物,紀明棠自然不能讓他落到他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