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3)

感情是由一句問候開始

在爭吵中顛覆

卻因一個親吻改變本質

……

對於伍來講,女人生來其實就是為他排解無聊用的,不過他還是很愛她們,他交女人的速度真的比他買衣服的速度要快很多。他的確有這個本錢,又高又帥,在加上他們家非富既貴,就算他不要,也還是會有人倒貼的。

他,還有石頭都很優秀,無論是自身條件還是家世。而她呢?她並不出色,夢羽自己很清楚,也不希望自己怎樣去出色,她就是她不是嗎?她家裏的條件並不是很好,媽媽總是精打細算著一切,她也不是一個亂花錢的人。但是她以她的家裏為榮耀,並沒有任何的不滿,起碼她家庭像是一個家庭,生活過的簡單、快樂,每個人都為這個家努力著,平常隻要有時間就會一家三口出去玩。像伍的父母,他們很少有時間和伍在一起,總是留連在各大城市做生意,讓伍一個人在這裏,她想他是寂寞的。要不他不會總是黑天白夜的留連在個個地方,就是不回家,有時候他寧願睡在那間小房間和她的那個上鋪的床上也不回家。

所以夢羽要說: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不幸。就像俄國的托爾斯泰所說的:“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樣的,不幸的各自有不幸的原因”。就是因為不可能有任何一個家庭和另一個家庭是一樣的,所以都會產生不幸。

而夢羽所認為的幸福是出自於她的知足,其實她並不知道什麼叫做“幸福”,那隻是抽象的名詞,讓人們去自我想象,如果說它有什麼真正的定義,她不相信!所有的幸福、自由、永恒都是屬於童話書裏麵的一個故事,而她已經夠老了,那個可以做夢的年齡早已逝去。

“想什麼呢。”

一個聲音打斷她的冥想,他環住她的肩順勢坐在她旁邊,一隻大頭幾乎貼到她的臉。

是伍,這樣對她的隻有他。她還沒有從剛才滄桑的心情中轉化過來,愣看著他。

伍衝她一笑,笑容有別於他招花惹草的招牌笑臉,帶著憂鬱的穩重,對夢羽說:“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注意到你時就是因為你這樣的表情。”

夢羽感興趣的抬起頭,“哦?”

好久等不到他的回答,加上被他看得有點不舒服,夢羽開口問:“什麼表情?”她怎麼不知道她還會有表情,她一直以為自己是麵無表情的。

伍看了她很久,思緒透過她想起了第一次見麵的樣子,他一字一句說的緩慢:“其實算不上是第一次,第一次看你,隻是覺得你很難搞,本來並不出色,但是神情卻那麼高傲,對什麼事情都是一副與你無關的樣子。你還記得吧?!”

“我那有。”她不想承認,夢羽寧願別人把她的表現當做害羞。

他沒有理會她的反抗,看著窗外的烏鴉繼續說:“那次看到你,是你來夏令營的第二天,你坐在角落看日出。”

夢羽想起來了,她就是因為這個才躲他的。

“你坐在那裏,表情閃動著對這個世間的憐憫,好像你不是我們之中的一員,隨時都要離去。那時我想你是不是經曆了很多很多的痛苦。說真的你當時到底在想什麼。”他轉頭看她。

“我忘了。”她掩飾的笑笑,倉促的走進洗手間,沒有想到他會看她看得這麼透。的確有很多事情讓她很痛苦,隻是她一直不讓自己去想,因為怕淚水又會流下來。她不想流淚,因為她覺得淚水是永遠都不可能流完的,人生究竟有多少淚要流?是不是非要等到離去的那一刻才有結果?每個故事無論悲與喜的結局,中間都會穿插著甜蜜的溫馨,而那淚應該就是為了衝刷走溫馨後的苦澀與心痛吧!一次次的溫馨、一遍遍的心痛、一串串的淚水。

有人說:如果你一次把一生的眼淚流盡,那麼你的願望便可以實現。流盡了嗎?如何流得盡?淚,一種鹹鹹的透明液體,如果流盡,是不是可以永不心痛?如果流盡,那眼中還剩下些什麼?空洞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寧願把她的淚水留在眼底,永遠的保留著。

“其實有些事情不能永遠這樣的埋著,因為你自己根本忘不了。也許說出來會好受些。”門口傳來伍的聲音。

夢羽壓下胸口的哽咽,打開門,他就站在門邊,她低頭從他的身邊走過去,裝做沒有看到。

“小羽,你聽見我說什麼了嗎?”伍在後邊喚她。

“哦”她漫聲應著,假裝不在意的收拾桌子。

伍繞道她的前麵,緊盯住她的眼睛說:“我說有些事情……”

“也許”她打斷他的話,直起身子說:“我先走了。”說著走向門邊。她不想再聽了。

一個拉扯她被他拽回釘在牆上,她看著他,不言不語。但是那樣的悲哀已經從她的眉間流露出來,他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一再碰觸她的淚?

“小羽”他低聲呼喚著,夢羽別過頭不去看他。

“夢羽……夢羽……夢羽……夢羽……夢羽……”他把她抱在懷裏,一疊連聲的喚著她的名字,急切的。

感覺他的頭靠在她的肩上,他的唇也貼在她的頸邊。什麼也比不上她心裏的震動,他那樣抱著她,一動不動。讓她有一種被喜歡的感覺,超出了朋友的範圍,或者可以說是被愛。可能嗎?她任他抱著,不回應也不拒絕,心裏有些亂,有些莫名的感動。因為明白這個擁抱讓她們的關係和以前不太一樣了,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小羽,其實你可以說出來的,我不會傷害到你,找個人分擔不好麼。”伍的聲音有些受傷,因為她的隱瞞,他慢慢的放開她。

夢羽低頭不語,她總是認為,說出來也不會怎樣,那種傷心的事情隻會讓自己和別人更不快。

伍蹲在了她的麵前,對視著她的眼睛:“我們是朋友不是嗎?說出來。”

“說什麼?”她幽幽的說道,眼睛望進他的眼睛裏。

“說出你的悲傷。”他的聲音低沉的引誘她。

外麵傳來一陣叫嚷,驚醒了她迷醉的心,“沒什麼好說的。”她別開眼。

“該死的!”伍低咒一聲,抓住了她的雙肩,強迫她看他,“為什麼你總是想要逃避?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看你每次躲躲藏藏的我就不爽,表麵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其實,看你這張臉,每天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擺給誰看。”他提高聲音。

火氣從腳底一直傳到頭頂,她火大了,對著他叫嚷:“你憑什麼說我,我就是這樣,不喜歡你走呀。”夢羽用力的推開他,“你以為我喜歡這樣,你以為我就開心了?你懂什麼?你體會過我的生活嗎?你憑什麼說我?你知不知道那種感覺,每次我一對什麼東西產生了感情,它總是會死去,或是被送走。你有沒有體會過自己養的東西在你手裏死去,真真實實的體會生命是怎樣流失的……”這些話她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而伍激起了她藏在心底最深出的悲憤。

伍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說下去,把她抱在胸前,緊到她以為她會變成他身體的一部分,“對不起,不該逼你的,其實那不是你的錯,動物的壽命本來就比人來得短,這是必然的。”他的聲音又輕又柔,像羽毛一樣溫柔的安慰著她的傷口。

夢羽努力的逼回眼裏的淚水,她是不流淚的。心裏為他感到震撼,他從來不道歉的,但是他卻對她說了對不起,他一向很優秀,不曾見他和誰低聲下氣過。而現在被他抱在懷裏,聽著他開導的話語,她覺得多年的傷口愈合了。

停頓了很久,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抱著,一會兒伍像下了什麼決定的開口說:“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會一直支持你,會比你活得久的。我會一直守護著你,直到你死……”

“喂!別咒我死好不好。”夢羽捶了他一拳,打斷他的話。那種悲傷的情緒已經過去了,她又有心情和他抬杠了。

伍意味深長的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和你一起死去。”

什麼意思?她瞄了他一眼:“才不要嘞!我比較喜歡留著她這條賤命。”那樣就可以和他一起生活了,哪怕隻有一天,她都會深深的記在心裏永遠守著這樣的回憶。

伍淡淡的笑了,不語。

“一起死”?不知道他剛剛的話有什麼意思,他經常對她說這種話,莫名其妙的讓她領會到了什麼,但是卻又想不通。

是無心之語?還是……。她不敢想了,怕是自己自做多情。她不會愛上一個不愛她的人,這是她的原則,也是她自她保護的方法。

※※※

暑假的悠閑生活很快過了大半,這大半的時間中夢羽都和他們在一起,早上起來就出去,晚上才回來。看到她這樣的“早起晚歸”,夢羽的媽媽整天看到她出門就搖頭歎息,直說她把家當旅館。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就像今天,她還得出去。

趁著早上,給媽做完早餐,稍微收拾一下屋子她又偷偷的溜了出去。今天是真的有點事情。石頭有了愛慕者,天天被人家小女生追的不勝其擾,所以和人家講他有女朋友。但是人家還是不相信,就隻好讓夢羽幫忙,暫時當他一個鍾頭的女朋友,去搞定那個癡情女。

走到他們共同的小屋中等他,出來得太早了,離約定的時間還遠。夢羽爬到她的床上,打算睡個回籠覺。躺了很久,迷迷糊糊的進入半睡眠狀態,聽到有人進來,是不是石頭?她不想起床,繼續培養瞌睡蟲。一會兒一個聲音走過來,她感到他爬到上鋪來了。是誰?她繼續裝睡。

“小羽”他輕輕的叫她,像是怕把她吵醒,但是還是小心翼翼的試探。是伍,她立刻知道了,但是還是不想理他,她已經好幾天早起晚睡,簡直困死人了。他的氣息充斥在她的口鼻之間,她知道他離她很近,瞌睡醒了一半。夢羽惡作劇的想,先裝睡,然後一會嚇他一大跳,所以她一動不動的躺著假裝在睡覺。

但當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臉上,她一下全醒了,心不規則的跳動著。他吻的很輕,但是她卻覺得他的吻有著超強的滲透力,每一下都吻上了她的心。他先吻著她的臉,然後她的眼簾,一路滑下,最後吻上她的唇。她被單下的雙手攥得更緊了,指甲插入肉裏,但是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感,夢羽更加無法思考了。隻是感覺到他的唇貼著她的,慢慢的繪著她的唇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