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笠聞言,不以為然,心道這玉隨風雖絕頂聰明,也總免不了多疑,哎,人無完人,實乃至言。對玉隨風道:“玉兄,敢情是在怪我替你應允了此事?”玉隨風確有此意,但見對方如此問法也隻好歎口氣說道:“李兄有所不知,我有要事在身,一時也耽擱不得,我怕此去胡府,萬一再生出事端,耽誤了要事,怎生是好。”李笠點頭道:“那是兄弟我鹵莽了,隻是今日天色已晚,鎮上唯一的一座客棧也被大火燒的差不多了,今晚總不能路宿街頭吧?”
玉隨風心知多說無益,將頭一昂,整個人精神為之一振,回來對店家道:“我們不需要打點什麼,就麻煩你帶我們去一趟胡府吧。”,說完先自行去,冷寒袖怒瞪了李笠一眼,趕緊跟上,說道:“我覺的李大哥此言也是甚有道理,你總不舍得讓我晚上睡到樹林裏吧。”玉隨風聞言回頭道:“當然不舍得,你不是對李兄沒有好感嗎?怎麼又幫他說話了。”冷寒袖頓時嬌聲道:“呸,呸,誰幫他說話來著,我是怕…我是怕……不理你了。”腳下小蠻靴一頓,似乎真的生氣了。玉隨風見李笠一行離自己尚遠,立刻回頭笑道:“你怕什麼?不說我也知道,你是怕我氣壞了身體。”說完哈哈大笑。冷寒袖臉上紅雲密布,想要反駁,可自己心中卻是如此想法,顧於麵子問題,也不由低聲道:“你少臭美了,我才沒這麼想呢。”玉隨風啞然失笑,道:“小丫頭,你真沒撒謊的天分,幾句話一說,臉就象個大紅緞子一般,我如何不知你心中想法,你就不要再作爭辯了。”冷寒袖嗔道:“吹牛皮,不害羞,我心中想法,自然我最清楚,你如何得知?”玉隨風停住腳步,正色道:“你的心事當然是我最清楚,因為你的整顆心裏麵滿滿的全是我啊,你心裏想法,我豈不是看的一清二楚。”冷寒袖臉色更紅,還要爭辯,卻發現玉隨風低頭看著自己,似乎有點癡迷了,二人的臉孔相距不到半寸距離,不由呀的一聲,叫了出來,後麵李笠不知怎麼回事,遠遠的喊道:“你們怎麼了?發現什麼了嗎。”二人俱是不好意思,玉隨風答道:“沒什麼,我踩到她的腳了”說完與冷寒袖相顧一笑,心裏都是倍感甜蜜。李笠心中一片迷茫,想不通玉隨風明明走在最前麵,如何能踩的到冷寒袖的腳,搖了搖頭,不去想他。
片刻時分,幾人來到一座宅院門前,隻見上麵寫著胡府二字,雄渾有力,筆法蒼勁,頗為不俗,眾人打量間,裏麵突發一聲大笑,雖然似為歡快之聲,卻極為刺耳,玉隨風等人隻好站住,靜待那人出來,隻見裏麵走出一老者,幾個仆人服侍在後,快步趕來,一見眾人,頓時笑意橫生,道:“兩位公子腳下極快,老朽未曾遠迎,還請勿怪。”玉隨風拱手答道:“胡老先生客氣了,晚輩等前來叨擾,哪裏敢勞你仙駕親迎,若是再這樣客氣,著實折殺我等,讓我們惶恐不安了。”說話之時,似有所指,胡洲哈哈一笑,竟是不曾發覺一般道:“既如此我們就都不必客氣了,裏麵請。”玉隨風舉步而入,店家自是打道回程。
進的胡府大門,眼前頓時一亮,誰也沒想到裏麵竟還有一番天地。隻見好大一個園子,有千百株綠柳垂楊,相映著雕牆畫碧,好一座花園。李笠驚歎一聲,此園比起那禦花園也不遜色幾分。胡洲聞言奇道:“這位公子見過禦花園?”李笠早在說出話時已後悔之極,此刻聽胡洲一問,忙道:“自然不曾見過,幼年時聽說書的說禦花園如何如何,我想也就是和胡老這園子差不多光景吧。”胡洲聞言道:“原來如此。”腳下步伐突然顯的矯健起來,多看了幾眼李笠,似在尋思。
再向裏走,但見種種名花吹香弄影,曆曆台榭映水拖煙。頓時讓人心曠神怡,直想把世間的煩惱盡情拋去,在此終老一生。胡洲指著不遠處一座小涼亭道:“兩位公子且隨我去那亭子裏小坐片刻如何?”女人天生是花的知音,這冷寒袖更是個中翹楚,一見這滿園的花花草草,雀躍之極,滿臉期盼之色,望著玉隨風。玉隨風哪能不知美人心思,隻好答道:“正有此意,胡老先生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