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伊人嘿嘿一笑,轉過臉來對玉隨風說:“玉公子請了,魏某這就告辭,本想再睹神君風采,無奈身有要事,隻好他日再行請罪了。”玉隨風心裏好笑,這老小子賊心不死,還在套自己話,當下道:“魏前輩何必計較這片刻時間呢,家父再過一時便能到來,你們一別二十餘年,想來家父對你也是想念的緊呢。”魏伊人聞言笑著說:“我這事情十萬火急,耽誤不得,玉公子,青山不改,我們後悔有期。”說完又向冬雪幾人行禮告別,對段蘅蕪及李笠竟是看也不看一眼,一幌而沒,飄然遠去。
段蘅蕪自覺麵上無光,提劍在手,神情有點恍惚,玉隨風有心安慰,卻無從提起,以眼神示意冷寒袖,這裏隻有她與段蘅蕪最親,所以她去最為合適。冷寒袖還未動身,段蘅蕪已歎了口氣,回過頭來問冬雪道:“冬雪姑娘,我有一事相詢,不知可否見告。”冬雪微微頷首,脆聲說:“前輩盡管問,晚輩自是知無不言。”
段蘅蕪將寶劍噌的一聲抽出,嚇了眾人一跳,莫紫煙大叫道:“老,老爺爺你要幹什麼,千萬別想不開啊。”說著,已是跳了過來,眨巴著眼睛看著段蘅蕪。段蘅蕪又歎息一聲,撫摩一下莫紫煙的頭說:“老爺爺這麼大的人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呢,名利於我如雲煙,隻是有點感歎,小姑娘你放心,老爺爺不會做傻事的。”轉過身去,一手輕輕的撫著劍刃,問冬雪道:“老夫想請教一下,那魏伊人當年是否真的和神君有過一戰。”
冬雪冰雪聰明,明白他想知道魏伊人的真實功力,以便確定是自己老了沒用了,還是本就非人對手,當下道:“這事本來隻有幾人知道,今日既然前輩見問,晚輩不敢不如實答來,當年西湖湖心亭上,他確實與我家主人有過一次交手,那時他剛剛練成‘在水一方’,隻是還不太嫻熟,被我家主人四劍擊敗,引為奇恥大辱,就要約定三年之後再戰,我家主人知他那招‘在水一方’尚未熟練,所以心中不服,於是又接著演練了第五和第六招,魏伊人看罷之後,連歎三聲,甘敗下風,從那之後再也不談約戰之事。”
段蘅蕪聽的肅然動容,一邊檫拭寶劍,一邊感歎的說:“想不到他竟能接的下神君四劍,武功隻怕還在我盟兄之上,我今日之敗不算冤枉。”眾人知道他心裏這會不那麼難受了,一顆心也就放下了,又開始說說笑笑,經魏伊人這一鬧,都覺更加饑餓,於是擺桌就餐不再話下。
玉隨風此時不比幾天前,現在雖然美女環繞,卻是看的動不的,生怕幾女怪他有所偏頗,這場風流罪過也算是小小的懲罰了,感歎之餘忽然發現李笠神情異常,似有心事,當下自斟了滿滿一杯,敬道:“李兄,明日之後我們大概就要分道揚鑣了,隻不知可有什麼打算?”李笠很不自然的端起酒杯幹了,笑著說:“哪有什麼打算呢,出來多日,思念家中老母,所以想回家看看了。”玉隨風知他必然另有隱情,也不點破,哈哈一笑誇讚他說:“孝心可嘉,為人子女的正該如此,隻是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
李笠聞言,頗多傷感,說道:“玉兄事情忙完,閑暇之餘,不妨來京一遊,到時小弟做東,你我暢談他幾日幾夜。”玉隨風一怔,笑著說:“李兄原來家住京城,怪不得衣著顯貴,氣度非凡,想來是與那些王侯子弟常有接觸的,也好,改日有時間我定要前去拜訪,順便去應試一番,看看可否撈個功名。”說罷,嗬嗬一笑。
李笠一聽這話,頓時樂了,說道:“玉兄這主意不錯,以兄之高才,去考個狀元,還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莫紫煙哼了一聲道:“怎麼就你們話這麼多,吃個飯也吵吵鬧鬧的。”說完,自顧大口吃飯,一點不注意氣質,看的玉隨風幾人目瞪口呆,心道這女孩子真是純的可以,沒有絲毫做作之態。
兩人被她這麼一說,也不好在吃飯時交談,匆匆飯罷,天色不早,各自回房,玉隨風與李笠,段蘅蕪一起,幾女住在一起,一宿之間,都覺感情飛進,談天說地,交流的好不投機。
次日清晨,眾人紛紛起的身來,相聚大廳,分手在即,都是有點兒不舍,玉隨風心急冷寒袖病情,朝段蘅蕪施了一禮說:“段前輩如何打算?若是無事不如與我等一同上路,也可做個伴。”段蘅蕪微微搖頭道:“老夫就不跟你們年輕人夾在一起了,這胡府眼下空無一人,胡洲想來也不會再回來了,不如留做你們的一座別苑,哪時有時間還可以來此小住幾天,隻是裏麵一些機關需要清理一下,老夫就負責這項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