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呼一下子就從盛總變成盛景時了啊,果然之前的客氣都是裝的,盛景時默默腹誹。
“難道周總以為我還有別的選擇?”盛景時伸手撥拉了一下碼得整齊的麻將牌,嘩啦——麻將牌四散開來,發出脆耳的響聲。“我不會打麻將,倒是會打夠級。如你所想,敬修是我手中的大王,但是除了這張大王,我連最簡單的夠級牌都沒有。而我的對家——”盛景時微抬下巴,意有所指,“沒有敬修這張大王,還有其他的大王小王,更別提還抓了一把夠級牌,你說,我拿什麼去爭第一?”
“所以你幹脆連這張大王都不要了?直接革命了?”
盛景時頓時笑起來,“周總哪來這麼大信心,以為我會無償讓出這張大王?”
“那盛景時你又哪來的信心,認為我會為了一張可有可無的大王,答應你的條件?”周錦江的聲調沉下來,曆經各種殘酷商戰磨礪的鋒芒立即迸發出無形的壓力,霎時間整個房間的氣壓仿佛都低了許多。
“據我了解,《春秋》係列電影已經開拍在即,投資不少吧?有能力為這幾部大製作作曲子的,放眼望去,敬修是最佳人選,不是嗎?”
周錦江不言,他周圍的氣壓越發的低沉。
盛景時說到了點子上。敬修最擅長古風,而且是大場麵的古風。《春秋》係列電影中,將有大量戰爭場景,敬修的配樂將極大地提高整部電影的質量,而放眼國內,也隻有敬修能做到。
目前電影的資金都已經基本到位,電影也將在近日開機,配樂工作已迫在眉睫,這也是周錦江最近頻繁出入敬修家中的原因。
“其實怡和光年購買東泰的股份,是變相的為敬修買一個心理安慰吧?”盛景時見周錦江不說話,便繼續說下去,“這樣等你說動了敬修出作品,後麵哪怕是因此和東泰翻臉打官司,敬修看在怡和光年扶持了東泰的份上,也不會太過難受。”
2000萬,真是大手筆,說不定這個錢都包括了敬修的勞務費。
反正東泰也臨死不遠,與其搞垮它給敬修帶來心理負擔,不如花點錢延緩它的生命,就算隻能多活個三五年,敬修也會因此感恩戴德。
周錦江忽然冷冷一笑。他兀然起身,雙手撐在麻將桌兩側,整個人探向盛景時,兩個人的距離瞬間縮短至幾厘米,盛景時甚至能清楚的聽到周錦江綿長的呼吸聲。
“盛景時,如你所說,我本來就是花錢買平衡,我都已經花了這個錢,你還有什麼餘地跟我談條件?”周錦江眯了眼,語氣中不知不覺中帶了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惱怒。
“你應該徹底一點,幹脆把東泰全部買下來或者搞破產,留了孟先平31%這麼一個尾巴,所以我才有餘地跟你在這裏談條件。”盛景時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對方的眉眼近在咫尺,盛景時又不瞎,不是沒有看到周錦江眼中的薄怒,可那又如何?
自己留下的空,就別怪別人來鑽。
“真到那一步,相信我,你一定會後悔回國。”周錦江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盛景時簡直要去搓掉手臂上乍起的雞皮疙瘩。周錦江長得太好看,聲音也充滿磁性,要不是生氣的特征太明顯,盛景時簡直要把這幾句話錄下來當鈴聲。
“所以說,我這不是來跟你談了嗎?我先提出,自然代表我讓步。”盛景時攤手,“我保證,周總會對我的條件感興趣。”
“哦?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有興趣了,說說看。”周錦江維持不動。
能麻煩你先把臉挪開一下嗎?盛景時心裏嘟囔,但是語氣卻沒什麼變化,“我要重新整合東泰,人員問題我要說了算,怡和光年不能幹涉,當然,怡和光年要是有需要,盡管來挖。”
“盛景時,你當我怡和光年是回收站?”周錦江顯然不相信就這一點,“還有呢?”
“《君子之交》的主題曲給東泰。”《君子之交》是正在拍攝中的輕喜劇愛情電影,已經定於年底上映,主題曲尚未確定,但早被眾多歌手視作囊中之物,相關的新聞也炒了好幾輪了。
“給你?你有人唱?”周錦江挑眉,“我怎麼沒聽說東泰有這種人物?”
“很快就有了。”盛景時不理會周錦江話中的諷刺,“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