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本命靈獸乃跟主人心意相通,他們軀體之中的聖靈之力也是公用狀態,也就是說現在的韓銳已經沒有了聖靈之力,那麼他所召喚出來的火鳥也就發揮不出本應該發揮的能力,所以在霧氣再一次的濃烈之後,寒魑獸驟然撲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雙爪,一抓之下,扯掉了幾根帶火的羽毛,火鳥痛鳴一聲,震翅高飛,飛到了一個極高的高度,不敢再與之爭鬥。
隨後但見它雙翅一展一舞,已經朝著鳳鳴山外飛去。藍卡見得,心中一恨,拳頭一緊,忿忿地心有不甘地道:"難道就這樣讓他輕易地逃走了?"
寒魑獸重回於地上,望著藍卡,嘴中"嗷"然有聲,藍卡最終歎息一聲,回看著它,道:"也罷,你是追不上它的,它能飛,你能飛麼?"
寒魑獸低嚎一聲,望著火鳥飛走的方向,前右爪在地上反複地抓撓著,似乎已經把那地上的岩石當作了那隻火鳥,隻見岩石紛紛被它的利爪給抓碎,變成一團細顆粒粉團。
這一次是在鳳鳴山,如果是換在水邊,或者是水裏,藍卡想著:"如果是在這兩種地方,韓銳你絕對跑不掉!"
這次韓銳的確是占據了地利,這鳳鳴山的高溫對他極其有利,但饒是如此,他還是失敗了,火鳥亦被寒魑獸打敗,在藍卡看來,韓銳是敗得理所當然,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區區韓銳還不足以成為讓他頭疼的對手,雖然他最後是召喚出了這麼一隻妖異的火鳥。然而,這失敗的真正原因也就隻有韓銳自己知道了,在軀體裏沒有絲毫聖靈之力的情況之下竟然還強撐了這麼久,這已經實屬不易。
韓銳已經失去了意識,火鳥帶著他高飛遠走,昏迷中的他也不知道下一次醒來會在什麼地方。空中的氣流呼嘯而過,火鳥撲煽著翅膀騰在高空,遠遠看去就像黑夜中的天空之上多了一輪太陽一般,此時"太陽"與月亮並在,看上去確實有一種很是詭異的味道。
藍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靜靜地看著天空之中漸漸遠離的那隻火鳥,回憶起剛才的戰鬥,忽然嘴角之上揚起一絲笑容,自言自語地道:"韓銳,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你真實的名字,但是,在你修煉更進一步的時候......那個時候......你也許會成為一個很好的對手!"
此二人幾皆為幻者,而且又是相生相克的"火之屬性"與"水之屬性",本命靈獸更是"玄武後裔"跟"朱雀後裔",不說其他,單說這兩點,就足可讓他們二人惺惺相惜,除掉對方雖然可以得一時之快,可在除掉之後,誰也不能保證不會有種難名的抑鬱感。
想到這裏,藍卡也作釋然,不再後悔剛才沒有殺掉韓銳,像他這麼一個與自己截然相反的人,世界上恐怕再難找出第二個了,他的不死,也許也是上天的另一種恩賜吧!
藍卡嘴中忽然淡淡聲道:"不過,我希望在與我下一次戰鬥之前,你可不要死在其他人的手上!"
話一說完,重重地吐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氣,藍卡一回頭,左手一揮,朝著寒魑獸道:"我們走吧,似乎時間不早,該作休息了,明天繼續趕路!"
今晚,鳳鳴山格外安靜,安靜得就像沒有發生任何的事。山間的野蟲閑適地鳴叫著,似乎在這裏永遠都是它們喜愛的夏天,藍卡舒適地躺在榻上,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在夢裏,他回到了淩風國、回到了邊關城、回到了與一爾魔尊共同戰鬥的那一天的晚上......
"那個名叫孟非的人,也是我一輩子的仇人!魔尊大人,我會為你報仇的。"
客棧裏熄滅了最後一盞燈,大廳中仍有一個人在懵懵懂懂地坐著,似乎他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之中醒來,剛才從這裏客棧裏跑出去的那一人一獸似乎成了他這一輩子都難忘懷的事。
直至現在,他還在思考:"究竟是什麼情況?"
鳳鳴山裏也格外的安靜,剛才韓銳跟藍卡戰鬥的地方已經跟白天別無二樣,隻不過在一個少有人注意的地方,卻依舊燒著一絲紫紅色的妖異火焰,火焰隨風搖擺,在風中搖搖欲滅,可是無論這風怎麼吹,它就是沒有滅。
火苗升騰著,燃著的火就像一種希望,期盼著白天裏的太陽帶給它同樣的火屬性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