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昊軒臉上遽然沒有了血色,身體控製不住地踉蹌幾步,渾身不斷地顫抖,她是在說,看到他,就不能忘記,看到他,就會越來越恨麼?可是,要他如何能做到,放手呢?

看到洛昊軒煞白的臉和空洞的眼神,管玉舞心裏像被刀刮一般,無法抑製地悶痛,她好想答應他,但是,卻說不出口。

管玉舞用手指拭擦了一下臉頰上的淚水,然後邁步往外麵走去,她,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裏!

“舞兒,不要走!”見到管玉舞往外走的腳步,洛昊軒的心一慌,不由地上前,從管玉舞的身後抱著她,淚水悄悄落下,淹沒在管玉舞的青絲之中。

“舞兒,求你,不要走……”

“舞兒,求你,不要走……”

“舞兒,求你,不要走……”

……

洛昊軒把臉埋在管玉舞的頸邊,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語氣透著深深的絕望。

管玉舞身體僵住,溫暖的懷抱讓她眷戀,熟悉的氣味卻讓她心痛,哀求的話讓她感到酸楚,身體緩緩轉過,視線停在洛昊軒絕美的臉上。手顫抖地伸出,指腹輕輕拭去洛昊軒眼角上的淚水。記憶又回到在江南時那旖旎之夜,因為那一夜,他們就有了一個孩子,一個她充滿期待的孩子……

“舞兒,不要離開我!”洛昊軒的手抓住停在自己臉上的小手,眼底帶著希冀,她還是在意他的,還是愛他的,但是現在的愛摻夾了很多痛,所以才讓她猶豫了麼?

管玉舞的指尖停在洛昊軒的眉心,輕輕將他撫平,然後到高高的鼻梁,接著來到那曾經無數次親吻的紅唇,指腹在上麵摩裟著,溫溫熱熱的,仿佛她唇瓣上,還殘留著,他的味道。

一滴淚蓄在眼眶上,在滑落之際,洛昊軒輕輕捧起管玉舞的臉,滾燙的吻落在管玉舞的眼睛上,像是珍視一件珍貴的寶物一般,溫柔地吻去管玉舞的淚水。

像是將所有的思念釋放在這樣的吻中,每吻一下,都帶著濃濃的眷戀,直到兩個忘情的人,終於將自己的熱情釋放出來,忘了他們之間有過的痛,有過的恨。

衣物墜落,管玉舞迷蒙了雙眸,纖細的柔荑圈住洛昊軒的脖子,熱情地迎合著這個忘情的吻,就讓她放縱一次吧!今夜,就當是在她留給未來遺忘的唯一眷念。

素手從洛昊軒的背部滑落,漸漸來到腰部,然後來回地摸索著,挑逗著他每一個敏感的位置,身子也貼向洛昊軒,完全地獻上自己。

洛昊軒倒抽一口氣,埋在管玉舞頸邊的臉抬起,她總是知道如何折磨他!望向管玉舞迷蒙的眸子,洛昊軒的理性完全被摧毀,抬起來的頭,落向那高聳的曲線,細細的吻遊遍管玉舞全身,仿佛是要將彼此都融進自己的身體一般,相互用盡全力地彼此索取著。

燭光搖曳,紗帳在微風中輕輕飄動,擋住了那相互糾纏著的人兒……天空微微泛亮,床上傳出緩慢而有節奏的呼吸聲,管玉舞睜開眸子,眼底沒有絲毫的疲倦和睡意,一滴幾乎不可見的淚水悄悄消失在鴛鴦繡枕中。

側過臉,看著埋在自己頸邊的俊臉,管玉舞眼底浮起不舍,手輕輕拿開緊緊圈在她腰間的大手,然後起身,在準備好一切之後,管玉舞再次回到床邊,手不自覺地抬起,在靠近那俊逸的臉龐時,終是放下。

她,該走了!

隻是拿起一個簡便的包袱,管玉舞來到門外時,再次回眸,掃視了一眼這裏,或者,她再也不會再回到這裏了!

風,再見了,原諒我還是不能留下,希望你能活得更好!

想著,管玉舞關上門,身影消失在樂王府中,從今以後,她,就要一個人,用餘生的時間,來遺忘和懷念!

第二天醒來,洛昊軒的眼神困頓,手下意識往身旁一伸,卻發現身邊已經空空,連溫度也沒有殘存。洛昊軒猛地起身,房間已經空蕩蕩,心徒然一空,她還是走了,走得這樣無聲無色,連一個再見,也不留給他。

一種窒息感蔓延全身,洛昊軒用力的呼吸,卻發現心依然悶痛得難受,為什麼這麼殘酷,在給他一夜無限的希望的同時,卻將他打進地獄的深淵。

舞兒……舞兒……舞兒……

我該到哪裏去找你?

三年後

時間轉眼間飛逝,一眨眼間已經過了三年,三年來,新帝三年來專心政事,麟奕國國運昌隆,風調勻順,國泰民安。

而唯一令人擔心的是,麟奕國的未來子嗣的問題,所以,三年之期將近,朝中大臣開始不約而同地為洛昊磊選秀納妃。

而今天,朝堂上再次談起這個問題。

“稟皇上正所謂人丁強盛,則國富民強,雖則皇上和先後感情至深,但是皇上至今膝下猶空為了麟奕國的未來,臣懇請皇上選秀納妃,充實後宮!”一位年邁的大臣戰戰巍巍地站出來,聲卻如洪鍾般說道。

“嗯,劉大人說的不錯!”洛昊磊輕輕頷首,臉上神色一如往常。

眾人一愣,沒想到皇上這麼好說話,居然同意了,“那皇上的意思是,何時開始選妃?”趁熱打鐵,劉大人立刻追問。

“過段時間就是父皇的壽辰,就定在秋後吧!”洛昊磊的聲音淡淡,或者,也是時候履行他的義務了!“這件事,就交給樂王全權處理!”洛昊磊看向一旁在偷笑的辰奕風,冷冷地道。

“呃,皇上,這……”辰奕風大囧,皇兄這不是明擺在為難他?

禦花園中,洛昊磊和辰奕風對視而坐,麵前擺著一副白玉棋盤。

“她們都走了有三年了吧?”洛昊磊執起一顆白玉棋子,然後放下,歎氣著道,“還沒有舞兒的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