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感興趣,葦葦也變得興致勃勃,繼續說道:“其實,榮銳學姐非常害怕死亡天台,就在柳老師跳樓之後,我就曾聽她提起過。柳老師跳樓的那天正巧是榮銳學姐值日,由她負責給花台澆水。榮銳學姐說,那天因為想在考試前再專心地看看書,她一大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去澆水了。那時候教學樓裏還沒有人,她匆匆到教室裏取水壺的時候,還在窗邊看到了柳老師的身影。柳老師急急忙忙地很快消失了。然後,榮銳學姐上了趟廁所,到花台邊的時候,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
“奇怪的聲音?什麼樣的聲音?”
“嗯,榮銳學姐說,就像……就像……”葦葦下意識地靠近了鄭思神一些,“就像……鬼魂發出的尖嘯。”
“榮銳學姐說她很害怕,還沒澆完就朝最近的校門口跑去。到了那兒,本來想叫人的,但靜下來一想又害怕是自己的錯覺,畢竟學校剛剛死了人,也許是潛意識的害怕導致了幻覺呢。於是,她繞遠路跑回了宿舍,等到有人上早自習的時候才尾隨著去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果然是她的錯覺。”
“但榮銳學姐總認為這是一個征兆,是柳老師即將跳樓前的預兆。正巧,上午就發生了柳老師跳樓事件,榮銳學姐一想到這裏還非常害怕地一直哭呢。”
“而就在榮銳學姐跳樓的前一天,經過老師辦公室的時候,我剛好瞧見榮銳學姐在裏麵,那時候老師不在,蘇紫韶也在裏麵,她遞給了學姐一張紙條,學姐看完後就隨手扔在紙簍裏了。待她們都走後我悄悄進去,翻出了紙簍裏的那張紙條,上麵寫著:明天早自習前十五分鍾,請到我的教室裏來。”
“然後,就在學生們上早自習的時候,大家在死亡天台下麵發現了榮銳學姐的屍體。你說,不是蘇紫韶幹的,還能有誰?”
“那張紙條呢?”鄭思神追問道。
“看完後又丟到紙簍裏去了。”
“是這樣嗎?”為什麼蘇紫韶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是不信任他嗎?還是另有隱情……
“鄭思神,你知道告訴你真相的我冒了多大的風險嗎?”葦葦突然楚楚可憐地說道,連眼眸中也包含著霧氣。
“風險?”
“你難道不知道嗎,蘇紫韶是個巫女,她會奇怪的法術呢。如果讓她知道我背後說她的壞話,她一定下什麼奇怪的降頭之類的法術對付我。嗚,到時候,說不定死亡天台的第四個受害者就是我呢。”葦葦暗示著自己可能遇到的危險,滿臉期待地注視著鄭思神。
“那你想讓我做什麼?”
“嗯,你能不能暫時充當我的保鏢?我想如果你隨時都在我身邊的話,她一定不敢輕易下手。就算有什麼法術也會不靈驗的。”
“我有這麼神通廣大嗎?”鄭思神對這個提議很是為樂。葦葦這個千金小姐平時出入都是前呼後擁的,就比如現在這會兒,就有兩個跟班於她的左右。而她居然想讓他做她的保鏢?
“當然了,第一眼看見你,我就覺得你與眾不同。”葦葦一臉純真模樣兒,順勢挽上了鄭思神的胳膊。鄭思神沒有拒絕,他就這樣和葦葦在小道上轉了一圈後,開始往回走。分手的時候,葦葦依依不舍地望著他,似有千言萬語還沒有述盡。
“葦葦,如果蘇紫韶是真凶,那麼呂追恒見到的那張怪臉是怎麼回事?”臨別的最後一個問題由鄭思神提出了。
“嗯……”眼珠靈巧地一轉,葦葦立即想到什麼,說:“那還不簡單,那一定是蘇紫韶弄出來的。她可會做道具呐,舞台劇的服裝麵具她都有份參與,我想,做一套鬼怪的服裝麵具也一定難不倒她。”
“那她為什麼要裝神弄鬼地嚇呂追恒呢?”似是自言自語,鄭思神的眉頭緊鎖了起來。
“鄭思神,豔福不淺呐。”剛重回宿舍,呂胖子就一嘴酸氣地迎了上來。他雙眼微眯,輕拍鄭思神的肩膀,嘴巴卻早就湊到了對方耳邊:“知道嗎?葦葦可是致遠的最愛噢。”呂胖子朝致遠的背後示意,眼睛還一開一闔,很是神秘。
“我聽到了,胖子。”致遠摘下了頭上的耳機,極為不滿地瞪了呂胖子一眼。
“生氣啦生氣啦,看吧。”
“哼,少說一點兒會死嗎?”致遠清秀的臉龐微微發紅,很明顯被說中了心事。
“喂,鄭思神,你喜歡葦葦嗎?”呂胖子轉身又是一句。
“她不是我欣賞的類型。”鄭思神沒好氣地回答道,身子往床上重重一躺,鞋子一蹬,閉目養神。
“別說得你好像很了解她。”致遠的聲音輕輕念道。聽語氣就活脫脫一個備受情傷的小情種。
“我對她了解得……夠多了。”鄭思神疲憊地答道。此刻,他的心頭卻浮起了另一個少女的模樣兒,飄渺悠遠,帶著一臉燦爛到暴露出滿嘴潔白的牙齒的笑容,卻總是讓人無法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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