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拉垂下頭,挪著膝蓋向後退了一小步的距離,嘴因為太過糾結成了一個小倒三角——
“我不坐得那麼前……就是了。”
梵拉雙腿的膝蓋擱在地板上,從地板上傳來冰冷的觸感致使膝蓋處溫度也變低。
“地板能變熱就好了。”她似是低喃,“冷冰冰的東西怎麼不去死呢?”
幾天下來,梵拉在醫院裏學到了不少東西,雖然有時會賣一下蠢,但那位自稱“好人叔叔”的星野醫生並沒有對此感到煩躁或是其他不良情緒,反倒像是個教導幼兒知識的老師一樣耐心教學。
梵拉時不時會念上幾個詞,也懂得了眼前這個東西叫做“電視”,是獲取世界各地信息或供人們娛樂的工具。剛開始並不能很順口地說出來(注:電視日本讀:テレビ),但念多了幾遍也開始順口。
梵拉不得不承認,這裏是個不可思議的地方,有許多她們星球所沒有擁有的稀奇東西,甚至有他們所沒有聽說過的詞彙。
“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
跡部家。
偌大的網球場被盞盞燈火照得通明,空曠且安靜的場上被從未消停過的“啪”擊潰。燈火下的身影不停起跳不停奔跑,而默默站在一旁的高大身影一動不動,似乎是在欣賞又似在聆聽。
過了許久,不停奔跑的那道身影終於停下腳步,站在一旁的身影往那處移動,體貼地遞過手裏的毛巾。
“啊恩?樺地你覺得最近崛起的青學怎麼樣?”
樺地崇弘麵無表情,“勝者,是冰帝。”
跡部景吾唇角一勾,拇指和著無名指摩/擦出一個響指:“讓青學沉醉在本大爺的美技之下吧!”
勝者是冰帝——這是跡部景吾從未改變的想法,這也絕對不會被改變。
跡部景吾是個非常自信的人,他所認定的事情,很少有被改變過的時候,或許該說沒有?
為了做一個更合格的網球部長,為了做一個更合格的會長,他從未對自己放鬆過。他從未認同“不努力也可以做得很好”這種想法,這對於跡部景吾來說,是對他美學的侮辱。
即使明白“熬夜對於中學生來說並不適宜”,他也從未遵從過這一條規定。
“一切都是為了冰帝。”這是他心中從未動搖過的想法。
“少爺,洗澡水已經安排好了。”管家恭敬地俯下身子,道。
“本大爺知道了。”
***
喝無酒精的香檳一直是跡部景吾不變的習慣——無論是入浴前後。
他裹著浴袍走出浴室,拿起管家早已準備好的無酒精香檳,再播放瓦格納。
悅耳的音樂,香醇的美酒,這是一種奢侈的享受。
跡部景吾放下酒杯,拿起擺放在桌上的書本。
那本書非常厚,但跡部景吾比別人少花了1。5倍的時間閱讀這部書籍,這也算是他的特長之一了。
他修長的指翻過夾著書簽的這一頁,腦子無意想到那個聲音沙啞,總是板著臉又喜歡瞪人並且嚴重缺乏平衡感的熊孩子。
他跡部景吾從未理過這種瑣事,當初提出要收養這孩子,也是他活過來15年的唯一破例。
跡部景吾自認為他並不是那種熱心腸的老好人,雖說生活中這些瑣事很多,但毫無倫理的事情他從不會去幹涉。
看到梵拉的眼神他總會忍不住聯想到站在草原上與其他生物廝殺搶奪食物的老虎。她的眼睛似乎從未鬆懈過,瞪大著防止敵人從別處躥出來奪取自己的食物。看似渾濁無光的,實際上暗藏多少警惕和殺機連他都無從所知。
網*王*之*非*地*球*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