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過後,趙宗鎮問了問大兒子與二兒子的功課便放他二人各自回園了,隻留下小妞兒喜寶,尋摸著怎麼開口說宮裏留牌的事。
喜寶見爹爹與娘親單獨留自己下來,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與自己談,隻是怎麼都覺的不是啥好事呐,喜寶隨爹爹和娘親進到裏屋,挨著娘親做到了引炕上,屋裏的侍女丫鬟們也被遣了出去,喜寶一看這陣勢心裏明白此事大條了。
趙宗鎮握了握拳,捏了捏手說“雲傾啊,前些日**裏來話了,說是你的牌子被留下來了,聽上頭的意思是要指婚的,爹和娘本是打算你撂了牌子後幫你選一家門當戶對的書香之家的,現在看情況是不行了。”
喜寶聽完老爹的話眼角直抽抽,心下想著,還好不是進宮,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想想就覺得發冷。
見自己閨女一言不發,趙老爹心裏愧疚,要是自個能力再強一點,說不定就不用這樣啦。
喜寶的娘親張氏輕輕地攬過喜寶,柔聲道:“寶啊,爹和娘知道你心裏委屈,但凡有選擇是斷斷不會讓你往那裏去的,現下的情況,你還是要有心裏準備,娘明日便幫你請個教習嬤嬤啦,好好再學學規矩,免得到時候委屈了。”
喜寶本還挺感傷的這命怎麼這麼不由己啊,這旁又聽娘親說請教習嬤嬤瞬時就有些炸毛,教習嬤嬤,那可是一群想辦法整人的怪物,娘親您怎麼舍得啊。小嘴微噘,一副哀怨的眼神在自家爹娘之間來回的瞅。
張氏自動屏蔽了喜寶的小眼神,因為她覺得世家嘛那可是對規矩要求很高的,尤其要是再遇上世家出生的婆婆,那她家閨女必須在規矩方麵是好的。
而喜寶的爹看著自家閨女的小眼神,莫名的有點心虛,自家的閨女斷是不能委屈的,但是這規矩也是按照一般家千金的要求來的,稍稍自由了些,多學些也沒什麼不好對吧,想到這便向自家夫人投去了讚同的眼神。
張氏這下便穩穩了心神嚴肅地說道:“雲傾,此事已定,畢竟有關你終身的事啊,爹和娘肯定是為你好,好啦,你就是再不願意也得行。”
喜寶看局勢已定,心下雖然不情願也明白世家嘛講的就是一個規矩,好吧。收拾收拾心情回道:“爹爹和娘放心吧,女兒懂得,定會好好學的,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女兒就先行告退了。”
大事已說完趙氏夫婦心情安定了些許,趙宗鎮便慈愛的說:“去吧。”
喜寶行了禮便從裏屋裏退了出來,走到外門,一陣寒風兜了進來,喜寶格外清醒,心下明白,這就要開始了,就要再不能任性了,陡然生出一絲委屈和不舍。“哎”搖搖頭,喜寶掀了門簾出了屋子。
這個嬌丫頭因著父親是一名武將,母親也是武將之女,算是武將家的孩子,脾性是不拘的,但是畢竟也官門女子,琴棋書畫說不上頂好,但也說的過去,女紅針織也成,但這卻真不一定能滿足世家婆婆的要求啊。其實這個小丫頭心裏明白的很,也是個心裏聰慧的人,看這不就回道自個的屋裏去看書啦。
走進瞧瞧,喜寶纖指微翹執著書本,哎,不對呀這怎麼是《孫子兵法》啊,嘿,這還動筆抄上啦,這字體剛勁有力,奧,真是一個好妹妹,這是在替他挨罰的二哥趙雲軒抄書那,畢竟要模仿男子剛硬的字跡是很費勁的,瞧瞧,半晌功夫這嬌人兒的雪額上便滲了香汗,喜寶卻不去顧它,誰說喜寶不拘的,這份兄妹情真真是極好的。
這一轉晌又到了午飯時辰,喜寶轉了轉腕子拭了拭汗珠,便喊了丫鬟進來侍候更衣,丫鬟絞了毛巾遞給喜寶,喜寶洗漱了一番,重新補了補粉,喊丫鬟來重新梳了頭,收拾妥當複又加了一件白底綠萼梅披風便在匆匆又朝正院趕去。
趙將軍家自然又是一頓安靜怡然的午飯,當然得忽略趙小二爺殷切地瞅向自家小妹的眼神。我說小二爺,不帶這麼直接的吧,也不怕你那虎爹看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