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聽得心驚肉跳，忍不住問道：“那汝陽王妃難道沒有發現自己的孩子被調換了嗎？”
楚相玉搖頭道：“王妃當時剛剛生產，身體虛弱，神誌不清，根本無暇顧及。等她恢複過來，孩子已經被調換，她自然無從察覺。更何況，我還在女嬰身上做了手腳，讓她看起來與男嬰無異，汝陽王府的人根本看不出破綻。”
江寒深吸一口氣，心中感慨萬千。他沒想到，當年之事竟然如此複雜，楚相玉為了大宋江山，竟然不惜冒如此大的風險，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聲，背負叛國的罪名。
楚相玉繼續說道：“我將男嬰帶回汴京後，先帝和太後大喜過望，立刻將他立為皇子，取名趙構。而汝陽王府的那位女嬰，則被當作郡主撫養，取名敏敏特穆爾。後來，敏敏特穆爾長大成人，給自己起了一個漢人名字，叫趙敏。”
江寒聽到這裏，心中已然明了。他問道：“前輩，那您為何會被關押在這鐵血大牢中？您為大宋立下如此大功，為何不享榮華富貴，反而要自囚於此？”
楚相玉苦笑一聲，道：“你以為我想嗎？當年之事，雖然成功，但終究是見不得光的秘密。先帝為了保守這個秘密，不得不將我關押在此。我雖然為大宋立下大功，但若此事泄露，大宋江山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為了大宋，我甘願自囚於此，永不出世。”
江寒心中一陣酸楚，楚相玉為大宋付出如此之多，卻落得如此下場，實在是令人唏噓。他沉聲道：“前輩，如今太後已將此事告知於我，您是否願意隨我離開此地，重獲自由？”
楚相玉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我在此地已經習慣了，外麵的世界早已與我無關。更何況，我若離開此地，必定會引起朝廷的注意，到時候秘密泄露，大宋江山將陷入動蕩。我不能為了自己的自由，而置大宋於險境。”
江寒默然，他知道楚相玉說得沒錯。這個秘密一旦泄露，大宋皇室將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甚至可能引發內戰。他歎了口氣，道：“前輩，您為大宋付出如此之多，晚輩敬佩不已。不知您還有什麼心願未了，晚輩願為您效勞。”
楚相玉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我此生已無遺憾，唯有一事放心不下。敏敏特穆爾，也就是趙敏，她雖為汝陽王府郡主，但終究是我大宋皇室血脈。我希望你能善待她，不要讓她卷入這場紛爭之中。”
江寒鄭重地點頭道：“前輩放心，晚輩定當竭盡全力，保護趙敏周全。”
楚相玉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閉上眼睛，不再言語。江寒知道，楚相玉已經將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了他，接下來的路，隻能由他自己去走了。
江寒起身，向楚相玉深深一拜，隨後轉身離開了牢房。走出鐵血大牢後，江寒抬頭望向天空，心中思緒萬千。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更重了。趙敏的身世之謎已經揭開，但如何妥善處理這件事，卻是一個巨大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