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的頭發半幹,走近兩人的時候一股洗發水與沐浴露的香味撲鼻,一副奶凶奶凶的樣子。她一把奪過向日葵抱著,楊舒懷皺了皺眉頭,從口袋裏拿出銀行卡質問:“我還沒責問你呢,為什麼把卡丟在地上,這是抗議嗎?”
“對,就是抗議。我不用你的,所以你也就管不住我。”
“行。”他瞟了一眼向日葵,話鋒一轉:“誰送的花?”
“與你無關。”
江誠打開袋子說:“黎夏,沒吃飯吧,我們給你帶了吃的,先坐下來。”
在江誠溫柔語氣下,兩人算是能少說一句是一句,黎夏吃著飯內心卻在盤算著待會怎麼出去,幾點出去。
吃完飯後,兩人就要離開,黎夏問:“你們要走?”
楊舒懷接話說:“舍不得?”
“誠哥?”黎夏喊了一聲江城,走到他身邊抓住他的胳膊說:“我舍不得你走。”
“江誠,不要搭理她,我們還要去加班,時間來不及了。”
楊舒懷說完,大步流星地往外麵走。江誠急忙跟上,黎夏暗喜,扯著嗓音問:“幾點回來?”
“不回來了。”這句話是楊舒懷回應的,明顯帶著不屑與冷漠。
黎夏晚上十點鍾到達酒吧,一進去就前往化妝間,化妝間人滿為患煙霧繚繞,沙發上坐著花襯衫青年與李瑋。
她與李瑋相互點頭就算打過招呼,然後坐在鏡子前化妝,化完妝徑直離開走向更衣室,衣櫃裏的衣架上寫名字,她在自己的名字下拿出白色連衣裙。
同事們在聊天,黎夏沒參與,一身白裙窩坐在沙發中,雙指夾著香煙,另一隻手舉著手機打字與魏明聊天。
“你們有沒有注意,今天老板帶了一個男人進來,長得真帥。”
“你不認識他啊,他是大老板。”
“看著年輕。”
“不年輕,好像已經二十八左右了吧,不過單身真的。”
“單身?在酒吧玩的都沒有單身的。”
“我說的單身是無婚姻,又不是無性生活。”
時間到了之後,幾人陸陸續續上台,黎夏站在中間,音樂響起,燈光閃爍,全場男女跟著節奏擺動身體,舉手機的舉手機,想碰跳舞女生的鹹豬手也多。不過很多被安保擋住。
黎夏臉上是笑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些麻木,就是典型的“上班跟上墳一樣心情沉重”的感受。台下某處,花襯衫青年對看著她,或許是第六感強烈撮合,她一眼就發現那個青年。
白華的眼睛帶著欲望卻又包含著未知變化,臉部表情是愉悅的,一手夾著燃燒一半的香煙,一手端著酒杯往嘴裏送。
幾秒對視後,黎夏急忙錯開眼神,看向某處。正巧看見楊舒懷在台下,他的身邊是江誠與楊曄,三人分別穿著黑藍花襯衫,三人目光齊刷刷地盯著她。
黎夏內心一怔,莫名心虛,但跳舞的動作依舊沒停止,三人繼續往舞台處走,楊舒懷眼裏似乎很平靜,看著看著嘴角勾起了笑意,然後緩慢抬起手,做了一個開槍的姿勢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