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如刀,起落處,如狼夜嗥。
雪花似瓢,旋轉起,漫天飛舞。
昆侖山下駝城外荒郊,雪花仍舊在飄,隻是已沒有那凜冽的氣勢,空原枯寂,鳥雀也失去蹤跡,隻剩下廣袤的原野在一個和尚腳下延伸,那腳尖踏雪的聲音在寂靜中尤為刺耳,雖然他盡量的收腹提臀,墊著腳尖,可仍舊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淺淺可辨的痕跡。
一隻躲藏在枯樹背後的烏鴉“呱”一聲驚的飛起,震的枯枝上雪團四濺,那和尚神色一懍,驀的停下腳步,急忙伸手摸了摸背後的包裹,這才放心的撒手急弛。
他身著黃衫短打,一看便知在少林派輩分不高,可那輕功卻讓人驚駭,一路點雪、踩樁、登樹,轉瞬間已經躍出數十丈。遠處,一座白色巍然的城堡已漸漸飄近,和尚臉上露出了喜色,他知道自己就要成功了。
可笑容在臉上還未展開就僵硬的停在那裏。在側前方的山坡後,間隔的站著三個黑衣人,不,應該說是雪人。
頭上,肩上落了厚厚的一層雪,由於逆風,每個人的胸前也吹滿了鵝毛雪絲,可每個人都一動不動的立在那兒,象一根樹樁,或許和尚不久前就是這麼認為的,不然他不會這麼貿然的闖入,現在他後悔了,可後悔有什麼用呢?他本能的回轉身軀,果不出所料,身後亦有三人各提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在慢慢的向他包抄過來。
“哈哈!杜桑,上次在秦州客棧你易容逃脫,在肅州的品香樓又上演空城計的好戲,著實讓江某佩服!這次不知道你又要如何逃脫呢?”中間的黑衣人得意的說。
那叫杜桑的和尚緊盯著那中間黑衣人的臉:“江孝廉!我與你們青城近日無仇往日無怨,為何苦苦相逼?”那叫江孝廉的笑道:“就你雞鳴狗盜之輩也配和我等有仇?嗬嗬,你也太抬舉自己了!識相的趕快放下經書,或許爺爺可以考慮饒你不死!”說罷,一揮手,包圍圈在一步步的縮小,轉瞬間隻剩一丈的距離了,別說是人就是一隻兔子也休想逃脫了!
杜桑眼睛一亮,翹首遠望,麵露喜色。江孝廉與兩個黑衣人以為有援兵趕到,具都回首張望,哪裏有人影?一片空漠,幾劇冽風。
再回首時,杜桑已一掌拍到!江孝廉急退數步,雙掌胡亂推出,護住麵門。
那杜桑是何等狡猾?早將瞬間人本能所極的反應算計的一清二楚,拍掌實為虛招,任何稍會武功之人麵對偷襲,驚駭之下都必將倉促出擊回應,因心慌沒底,故大都傾進全力做殊死一搏,所以偷襲者去和反偷襲者對掌實是下下策,不但不能傷著對方,反而使自己的主動盡失!所以杜桑偷襲一掌實為虛掌,可偷襲別人打出虛掌怎可傷人?隻見杜桑虛掌一晃,一記勢大力沉的寸腿早已踢向講孝廉的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