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血海深仇(1 / 2)

老夫人聞呂神醫推薦高人,本正聽的入神,可聽到“少林高僧”四字之後又抹起了眼淚,不時拿眼睛去瞧靳尚,似乎在等其發話。

那靳尚一瞧夫人望著自己,已知其意,雙目圓睜,怒問道:“怎麼,夫人想叫老夫去求那少林禿驢?!”

老夫人嚇了一跳:“可是凡兒這病…..”

靳尚大聲道:“這是他咎由自取!你作為母親為何會讓他跑到外麵去?你是怎麼看護的!”

老夫人見丈夫埋怨自己,又哭了起來,連聲說是自己害了凡兒,哭著哭著不經意的又說了一句:“你還是忘不了……”

靳尚一聽,圓目一睜,滿是驚訝之色,緩緩起身徑直走到夫人麵前,低身側頭一字一句的問道:“段秀珍,怎麼你都忘了?你現在胸中已經沒有仇恨是吧?你心中隻有孩子是不是?你心疼他,他走路你怕他摔著,他吃飯你怕他噎著,可是”靳尚突然話鋒一轉,目露咄咄逼人的亮光:“如果他忘了你這個母親呢?如果他忘了你這個生他養他的母親呢!你現在就忘了父母!你現在就是忘了祖宗!”說到此處靳尚幾乎癲狂,雙臂張開,麵部的肌肉扭曲變形,胡須都一根根直立起來,段夫人,靳一文,靳一武都嚇的跪在地上,莫不做聲。

靳尚轉過身慢慢走向床邊,坐了下來,神色突然蒼老起來,仿佛瞬間老去十歲一般,他摸著靳一凡額頭緩緩說道:“凡兒,生在我靳家是你的不幸,莫要怪為父,我駝城與七大門派早晚要有一戰,你就當自己身先士卒,為駝城捐軀了吧!”說罷起身,搖晃著出門而去。

段夫人擺擺手,眾人也都退了下去,她坐到了靳一凡的身邊,抓住兒子的手直愣愣的望著,仿佛時間凝滯了一般。靳一凡胸部不時的抽搐著,嘴角邊已經溢出血液,段夫人用手帕輕輕的擦著,神情恍惚,象是在照料一個嬰兒。夜已經深了,靳尚站在院中望著夫人在窗紙上映出的一動不動的身影,歎了口氣,從懷中掏出《易筋經》,轉身進了假山底下的密室中。

在廂房中,靳一凡頭顱突然晃動了兩下,段夫人心口一顫,急忙道:“凡兒!凡兒!”靳一凡渾然不覺,又晃了兩下頭,竟囈語起來:“娘!娘!我痛,我痛!”段夫人胸口一陣劇痛,眼淚滑一下流了下來,哭著道:“娘在這兒,我的凡兒,娘就在這兒!”靳一凡喊了兩句之後,嘴巴張了兩張,幾口黑色的液體又溢了出來,段夫人在屋中慌亂的轉來轉去,突然從牆壁上取下劍來,看了兩看後帶在了身上,轉身出了門。

在駝城外的古道上,一輛紅色的馬車正在奔馳著,車內,靳一凡被厚厚的棉被包裹著躺在車內,老夫人段秀珍坐在其身旁,滿臉的憂戚,不時伸手輕扶兒子的頭發。一個車夫坐在車首,探身問道:“老夫人,往哪兒去?”段夫人在裏麵說道:“嵩山少林寺!”那車夫象是不信,又問了一句,老夫人嗬斥一聲:“還等什麼!萬事我頂著,與你等無關!”白馬長嘶一聲,仰首踏蹄奔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