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2-3,又見鄭鐸(1 / 2)

剛才還是豔陽天,忽然就雷聲大作了,高荷忍受著頭痛,邊撥著名景的電話邊注意著來往的出租車,大連和北京一樣,下雨天都很難打到車,大都市麼,總有那麼多忙碌掙紮的腳步。

招了好幾次手,始終沒有車子停下來,要不就是載了客卻始終打著空客的燈,要不就是空載卻向她擺手,有的甚至看都不看她,就麵無表情的開過去,有一輛還開的飛快,要不是高荷及時往後退了一步,她就要像掉進了泥塘裏了。

更要命的是高荷沒有帶傘,她神經雖敏感,但生活細節卻相當大條,她隻有用手袋擋著雨,索性不算太大,否則她真要病倒在異鄉了。

終於有一輛車慢慢的向她身邊靠過來,她高興極了,這似乎是這一天最值得她高興的事了,她趕忙拍拍包上的水,準備上車,但是當車子完全停下來,她準備拉開車門的時候她才發現後座上是有人的,她遲疑了一下,門倒從裏麵打開了。

“快上來吧,看把你淋的。”含笑的眼睛,那人真的是鄭鐸。

“我……”高荷竟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我什麼我,你難道想病倒在異鄉?”

他不是魔鬼,隻是很詭異的出現在這裏,但是她有什麼理由落荒而逃?倒不如坐進車裏聽他的解釋,不然就算逃掉,也過不了心底那一關,恍惚而不可終日,不如正麵直視。這樣的理論是高荷的心理輔導師說過的,高荷的強迫症有一度演變成了恐懼症,她總是覺得她的家裏有個人一直尾隨著她,她洗臉的時候也總是努力睜開眼睛,她懼怕忽然睜開眼之後看到恐怖的景象,雖然她什麼也沒看到過,但是她依然堅持,泡沫滑進眼睛裏的疼痛遠沒有心底的戚戚刻骨銘心,所以高荷現在能記得的也隻是當時的情景對自己心理的折磨。此時的情景,和那時很相似,但恐懼與那時候比卻輕得多,因為麵前是一個大活人,看得見摸得著,有疑問還可以張口問他,明處的總比暗處的少了幾分不確定。而且當時醫生不也說了,當初出現驚懼症狀無非是因為她有一段時間自己帶孩子,孩子太小,天氣太冷,她出不去門,無法與外界溝通,又怕因自己的笨手笨腳讓小嬰孩受到傷害,所以與世隔絕的感覺加上過分擔憂,就演變成了莫名其妙的恐懼症狀。現在對鄭鐸的驚懼恐怕也是因為老端的死,那個夢,和突如其來的重逢湊到一起了吧。這麼多的巧合都能湊到一起,鄭鐸和她同時出現在大連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車子裏真溫暖,剛才太忙亂,沒有覺察到自己竟然已經有絲絲發抖了。鄭鐸很細心的讓司機把暖風打開,然後遞給高荷一塊手帕。

這年頭還帶手帕的男人真是少之又少了吧,不過醫生恐怕都有潔癖,就算是紙巾也能想象出無數細菌在爬。

“我來大連開醫學會議的。你怎麼會在這裏?剛才在濱海路,我就覺得那是你,但是沒敢認,總覺得不太可能。”鄭鐸的話又若一陣徐徐暖風,這次是將高荷心底的陰霾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