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隻有等待了,等蕭菡回來,這事隻有當麵去問,在電話中是絕對問不出個所以然的。可是,當麵去問,就能有結果麼?
高荷有些坐立不安,她不知道該怎樣對名景他們說這個剛剛冒出水麵的狀況,名景他們和老端父母今天晚上就要離開了,一會兒他們就要一同去接老端的骨灰,老端也該離開了。
這突發的狀況就像老端走著走著,對,就像他向那漆黑的隧道裏一往無前的走著的時候突然的一回頭,讓人膽戰心驚。
但是高荷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塵埃落定後突然又激起的浪花告訴大家,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虛驚一場還真是一個剛剛浮現出的無底黑洞。
11點了,蕭菡還沒有回來,名景他們要出發了,去接老端,老端的父母堅持他的葬禮要回老家辦,這是當然的,但是老端卻不能和他們完完整整的回去故鄉了,他們隻有把他的骨灰帶回去,所以這裏隻是一個簡單的骨灰交接儀式,想想就心酸。
高荷不能在這個時候又突然攪起風浪,她不能,所以她隻有自己煎熬著,她感覺異常的孤單。
她好想放下一切馬上回去北京。但,她能走麼?如果在她離開這裏之前,這個謎團還沒有解開,那麼她將會更孤獨,因為這個秘密隻有她一個人知道了,她將被這個懸而未決的迷團攪得精疲力竭,那恐怖情景現在就可以預料得到。
“和我們一起去麼?”名景問她。
“蕭菡不去麼?”高荷差點忽視了這個,她一門心思就放在要在這裏等蕭菡回來了,她差點忘記了這麼個重要的場合,蕭菡是不會不去的。
“她說她在我們出發之前會趕回來,如果沒有回來,她就直接去了,我們到那邊會合。”
“那走,咱一起。”
“你本來就該去,這麼個重要時候。”不著調的達達這話說的卻很在理,但是從剛才開始,高荷腦袋裏就仿佛一根筋了,那根筋就是找到蕭菡,問個明白,至於於情於理都該一起去接老端這樣的事都被她忽視了,被達達挑出了禮,也不怪他。
這麼多人打一輛車坐不下,達達、小包陪著老端父母坐了一輛車,名景和高荷上了另外一輛車,上車前小包意味深長的擠了擠眉眼,高荷就權當沒看到,她不怪他,剛才,在知道蕭菡出軌的真相前,她不也是如釋重負輕輕鬆鬆心情大好麼,朋友去世,固然會悲傷,但是當緊繃了多日的神經終於得以放鬆,那感覺就像在汙濁的密室裏沉悶多日,終於打開窗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剛才的她和現在的他們都是這樣的感覺吧。
高荷真的很懊惱,為什麼讓她遇到杜娜,如果不是她弄了她的花草?
再說一切都已惘然了,她知道了,她就不能當作不知道,現在她隻想趕快找到蕭菡,向她問個明白,這個交代其實已經不是給老端的而是給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