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晏看著趙聆舟,猝然想到了什麼。

等一下這張臉……

李觀晏想起了早上安保隊長給自己的報告。

裏麵就有他的照片。

是個臥底警察,好像叫趙聆舟?

趙?

李觀晏想起了今年三月去趙家拜訪的事。

門口的靈堂供奉的照片。好像就是他的。

他突然就明白了一切。

原來她不顧一切要回去的理由,是這個。

“這位是?”

趙聆舟看著眼前這個大夏天還穿著襯衣打著領帶的男人。

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但是語氣算不上不友好。

他大概猜出來了他是誰,但是還是扭頭問陳熹微。

壞心眼地故意想讓她難堪。

陳熹微在心裏反複告誡自己:小場麵別慌。於是努力維持表麵的鎮定:“這是……”

還沒等她開口,李觀晏先打斷了:“鄰居。”

他撿起地上的那盒套,塞進了陳熹微的口袋裏。

啊啊啊啊啊啊,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陳熹微頭皮發麻,話都說不出口了。

她抬頭看著李觀晏,他臉上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強勢、疏離、又冷漠。

就算陳熹微再遲鈍,也看出來他生氣了。

千萬別降分啊!我的分啊!分!陳熹微在心裏把滿天神佛求了個遍。

幸好沒聽到係統的播報。

她稍微鬆了口氣,心想還有轉圜的餘地。

“哦,鄰居啊。”

趙聆舟故意把尾音拖長,他走出來接過陳熹微手上的箱子,笑了笑說:“是送土產來嗎?太客氣了。你們鄰裏關係都這麼好的嗎?”

李觀晏笑了笑,“發揚中華民族傳統美德。”

“挺好,需不需要社區給您發個錦旗?”

李觀晏的眸色沉了沉,他的手指在袖口有規律地摩挲,對趙聆舟微微點頭致意:“既然有客人在,那我就不便不打擾了。”

語罷,轉身就走。

陳熹微沒想到李觀晏竟然一點沒發作,明明上次隻是多提了一句想回學校看老師同學,他都已經醋得要飛起來了。

見到宋老師更是仿佛古巴導彈危機。

怎麼這次,這麼雲淡風輕?

這個修羅場也太好解決吧?假的吧。

“看什麼呢,人已經進去了。”

一會兒的功夫,趙聆舟已經把幾個箱子都搬了進去。

他拎起最後一個行李箱,對站在門口愣神的陳熹微吹了聲口哨說:

“要是心疼啊就跟他解釋一下,就說我是公安局派來監視居住的。”

“算了吧,沒必要。”

他那麼聰明,肯定不信。

說著陳熹微就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她把自己整個人扔在床上,四仰八叉,看著就是一副“本人已死有事燒紙”的模樣。

這樣的事故以後肯定還有很多。

她得想個辦法,不要讓這些狗男人爭風吃醋。

後宮安寧,前朝才能安寧!前朝安寧,國家才能繁榮昌盛!

“玩脫了吧?當渣女就該心硬一點,怎麼男人隨便一鬧情緒,你就跟著心情沮喪?這怎麼行。你這個渣女當得實在是很不盡職盡責。”

趙聆舟靠著門框有一句沒一句說著風涼話。

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這話裏是試探還是別的什麼。

“我也不想的。”

“那你到底為什麼每個都想撩撥每個都不舍得放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