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陰,黃蓋兵營內。
看著眼前的書信,黃蓋總感覺有些怪異。殿下居然調他兒子黃柄去南下平叛,究竟有什麼意圖?
雖說一直帶在身邊培養他,但總覺得他還不能獨當一麵。
“阿耶,發生什麼事嗎?”
黃蓋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將書信遞給黃柄。
“爹,這是好事啊,您怎麼還皺著眉頭?”
黃蓋出生荊州零陵郡,對交州氣候很是了解。南征交州可不是個好差事,萬一遇見瘴氣,搞不好人都沒了。
再說他作為新降的武將,真不覺得會受到殿下的重視。
裏麵,究竟有什麼門道不成?
“你小子知道個甚!交州氣候潮濕悶熱,搞不好就產生瘟疫與瘴氣,南征交州可不是什麼好差事。”
“啊——!”
黃柄愣了多半刻,最終訕訕道:
“那...那可是殿下的軍令,總不能抗令不遵吧。再說咱們父子新降不久,倘若......”
黃蓋明白兒子的意思。如果違抗殿下的軍令,隻怕他們父子倆以後都被邊緣化。
擁兵造反,那是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別人不清楚,他們太清楚曹博殿下的實力。
“我出去安排下防務,咱父子倆連夜回鄴城問策!”
父子倆出現在周瑜麵前已經是戌時,他正準備給幾個美婦人檢查身體。
“黃將軍,您可是穩重之人,怎能輕易脫離兵營。”
“周將軍,老將沒辦法,特意過來問策。”
周瑜愣了下,旋即放下手中茶杯:“怎麼,高幹那邊有動靜?”
黃蓋搖搖頭,將手中調令遞給周瑜:
“殿下調阿柄至徐太守帳下,似乎帶著他南征交州。”
周瑜並沒有接,為了避嫌他冷冷開口道:
“既然是殿下軍令,服從並執行便是,又何必特意跑一趟?”
“可是交州氣候......”
還沒等黃蓋說完,周瑜抬手製止住他。
“老將軍,我懂你的意思。我隻能告訴你別瞎想,按照殿下的軍令執行便是。”
周瑜停頓一下繼續道:“殿下雄才偉略,隻有追隨他的步伐,才能讓後代成為簪纓之子。”
黃蓋被周瑜的話說得洶湧澎湃,神態頗有些向往道:
“真有可能成為簪纓家族嗎?”
“為什麼不能?你是不懂殿下的妖孽,為拿下交州,殿下兩年前就開始布局。”
“什麼!!”黃蓋臉色駭然看著周瑜,怎麼都不敢相信所聽到的一切。
倘若兩年前就開始布局,那殿下還真是恐怖如斯!!
“行了,老將軍連夜回蕩陰。至於黃柄嘛,讓他在鄴城待一晚,明日一早南下。”
......
吳郡,海鹽縣縣衙。
步騭看著手中的調令,他整個人很有些懵。
他不過是小小的縣令,為何殿下會讓他回許昌述職?
等他看完另一封調令,他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旋即變得狂喜起來。
“來人,快將嚴縣丞請過來。”
步騭口中的嚴縣丞叫嚴畯,性情很忠厚,待人以誠。
沒一會兒。
“子山召畯過來,有何要事?”
步騭連忙讓他坐下來:“兄長,有好事呐。殿下讓兄長任海鹽縣令,喏,這是委任令。”
縣令與縣丞雖說都是一個縣裏的官員,但縣丞很沒有存在感。
縣丞想要往上升,往往要難得多。
嚴畯激動的接過委任狀,臉上的喜色怎麼都隱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