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羨耐不住性子,再次開口,“如果不好,君羨可以代為遊說,畢竟母後對君羨的話語還是能聽從幾分的……”
話沒說完,容良劍鋒直指君羨的脖頸,“朕身為你的父皇,從此以後隻當會盡一個父皇的責任。但倘若你再為了仰仗著你母後對你的疼愛,這麼從中作聳,朕不介意親自教你什麼叫做孝敬父母、尊師重道。”
容良語氣認真的不似作假,但拜容良所賜,君羨已經在影衛隊密練中生死線上徘徊了幾次,聞言隻是笑,“父皇,若是母後在,你也不過是說說而已。”
“很快朕就會讓你知道,究竟是不是說說而已。”容良嗤笑,他這雖然已經十九歲的兒子,怎麼像九歲一樣。
劍鋒更加逼近他,容良展開氣勢。
被劍鋒逼近的人一個激靈,繼而展開一個恐慌的表情,這股氣息,這股氣息……
容良邪笑著,“怎麼樣?還受得住嗎?朕的好兒子。”
君羨有汗滑過額頭,他覺得死亡的氣息正在像他逼近,令人窒息,更恨不得直接臣服。
看著差不多了,容良斂了一點,“是不是想臣服?”
君羨木訥的點點頭,容良勾起一個邪笑,“往日朕讓著你,倘若你再抹黑朕……”
後麵的話沒說,但兩人都懂。
顏淺墨一夜難眠,早早的起床,從衣櫃最底層抱出一疊藏青色衣袍,從上往下看起來,應當是一套衣物。
顏淺墨來回撫了撫,從來見他穿的最多的便是金黃色和紫色,也不知穿藏青色好看不好看。
洗漱完畢,顏淺墨喚來攬月,把剛剛一疊衣物交到她手上,並附語,“等皇上下了早朝,派人把這疊衣物送到書房,並說我戌時在芙蓉園等他。哦對了,今天白天,不許任何人到芙蓉園。”
攬月領命而去,顏淺墨在她走後把頭發簡單的盤起來,而後鑽進了小廚房。
容良這一氣,雖生的快,也與顏淺墨分榻而眠。但收到她送來的藏青色寬袖衣袍時,還是抑製不住嘴角微微勾起,任旁人都看得出他心情突然的好轉。
慢慢翻來衣襟,針腳做工並不是那麼細膩,容良微微挑眉,答案呼之欲來,這是那個總是站在兒子那邊的女人做的。
昨天還滿心念念的隻有兒子,今天便差人送來一襲衣袍,容良倒要看看,這小女人今日是又要玩什麼花樣。
緩步走往芙蓉園,夏風灌進寬大的衣袖裏,連連翻飛,竟有一種謫仙降世的感覺。
走到芙蓉園裏時正月華初上,亭台水榭,波光粼粼的水麵倒映出天上的新月。樹影婆娑,池子裏的睡蓮靜靜開放著,顏淺墨身著一身曳地煙青色長裙,與他身上藏青色衣袍有不謀而合的搭配。
漫步走上前,容良在她麵前站定,兩人的衣袖被風吹的時而相觸,時而又分開,讓人捉摸不定這風到底是想讓衣袖在一起還是相隔千裏。
顏淺墨桃花眼裏全是情意,“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