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與人爭論
可如今，葉珍聽了她的話，隻是微微一笑，道：“出風頭談不上，隻是今日是我嫁過來後頭一次給父王賀壽，自然要用心。”
羅玉雯輕哼一聲：“也是，你一個庶女出身，除了搗鼓這些個不值錢的玩意兒，的確是沒什麼拿得出手了。”
她三番四次的提醒葉珍的出身，不過就是酸她以庶女的身份卻能嫁給世子。
可她張口閉口就是庶出，難道是忘了，自己嫁的夫君，實則也是庶出？
若是從前，葉珍或許能將這口氣忍下來，但此時……
葉珍看著前麵坐著的幾人，方才還在輕聲說話，自從羅玉雯開口後，她們便不約而同的閉了嘴。
“二弟妹這話我倒是不敢認同。”葉珍淡淡笑道，“父王做主去葉家提了親，那在父王的心中便是沒有嫡庶之分的，二弟妹一口一句的庶出，莫非是在質疑父王的決策？”
這王府中，誰都可以不怕，唯獨不能不怕秦王。
羅玉雯臉上神色微微一變，下意識朝前麵坐著的秦王等人看了一眼，隨後壓低了嗓音，心虛道：“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質疑父王的話了？”
葉珍這下倒是不再說什麼了，隻朝她抿唇輕笑：“好好看戲吧，莫要擾了父王與母親的興致。”
懟人要點到為止，否則反而給人咄咄逼人的印象。
羅玉雯被氣得半死，一張臉幾乎憋得通紅，手指緊握著手帕，青筋都冒了起來。
可她不敢再說了，怕將事情鬧大，被公爹秦王聽了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但她們的對話，早已被前座的竇王妃等人聽進了耳裏。
竇王妃微微彎了彎唇角，淡淡瞥了一眼坐在身側，早已臉色泛白的林側妃。
秦王等人坐的離她們最遠，可習武之人，聽力本就異於常人。
秦王隨手端起手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後，輕飄飄道：“你們夫妻二人平日裏在房中，便是這般議論嫡出庶出之事的？”
陸行風渾身一僵，後背已然冒出一片冷汗，鬢邊甚至還有汗珠滾落：“父王，我……”
秦王瞥他一眼：“若當真論起來，我也是庶出。”
他的生母並非是皇後，而是一個並不受寵的妃子，否則也不會被放到越州這般偏遠的地方。
陸行風臉上的汗已經開始往下滴了，他能感覺到父王看過來的那一眼裏包含的威亞，他雙腿一軟，若不是坐在椅子上，隻怕要當場跪下去了。
秦王淡淡哼了一聲，收回視線，看向左側的陸行雲。
他像是沒聽見他們的話，目光筆直的看著台上的戲。
“你是否心中也有這些想法？”秦王問他。
陸行雲這才像是回過神，垂眸道：“父王明鑒，兒子心中從未有這樣的想法。”
秦王不再說話。
陸行雲落在椅子把手上的手卻慢慢握成了拳，冰冷的麵上浮起一抹極淡的狐疑。
他印象中的葉珍膽小怕事，連抬頭與人直視的勇氣都沒有，此時卻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與羅玉雯爭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