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孫不二,那開槍的人就是二妞。
我去看二妞時,發現她定在那裏,眼睛仍然盯著怪物離去的方向,兩行眼淚從眼角滑落,看上去楚楚可憐。
她這副樣子,別說沒傷到我,就是真的誤傷到我,我都不好意思去責怪她。
她肯定也不是為我而哭,估計是想到了自己的姐姐。
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就剛才怪物的表現來看,它好像對吃人沒什麼興趣,往樂觀的方向去想,大妞沒準還活著。
我把自己的想法講給二妞,說這怪物剛才明明可以一口咬住我的喉嚨,送我去見閻王。
可它卻一點動嘴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和我倆相上了,玩眉目傳情那一套,看我的眼神極度的不正經。
孫不二對我講的事情很有興趣,等我說完,他來了句:“老實說,你長的的確比我有點人樣,可也不至於到了讓女鬼和畜牲都迷戀的程度。”
我矢口否認:“女鬼的事情先不說,剛才那個怪物絕對不是看上我的意思,該怎麼說呢?我覺得它好像要吸走我的魂魄兒。”
孫不二大叫:“我懂了,它不想太主動,想讓被它迷住,然後主動追求它,艸,成精了這畜牲!”
我讓他滾犢子,隨即說出自己比較可怕的想法。
這種怪物此前從沒見過,沒準是這山上的精靈一類的。
而且就我剛才的感受,一個人如果定力不夠,很容易被它迷亂心智。
那就說明這東西的危險性,已經超出了物理攻擊的範疇,搞不好它要吸走人的靈魂,玩白娘子修煉成人那一套。
所以樂觀來說,大妞可能還活著。可樂觀中的悲觀,大妞的魂魄沒準已經被這怪物吸走,變成了行屍走肉。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想,真實情況又是另外一回事。
二妞聽完我們的分析,眼淚止住了,眼神中散發著強烈的渴望,似乎想趕快去找她姐姐,一秒鍾也不想耽擱。
孫不二這時候又懂了,說了句:“我知道了,那怪物的眼睛有問題,就是它的武器,待會再碰到這畜牲,隻要不看它的眼睛,就什麼事情都沒有。”
我忙插一句話:“我分析的也不一定對,你先別盲目說結論,萬一它也吃人,你看到它的時候還主動閉上眼睛,那他媽和送死差不多了。”
我這麼說完,二妞的表情又變了,本來還期待著自己的姐姐活著,一下子又悲傷起來。
我一麵要分析怪物的特征,一麵還要考慮她的情緒,真是太難了。
我繼續勸她:“不管怎麼說,至少你姐姐還有活著的可能,咱們先別想那麼多,先去......”
“救人”兩個字還沒等我說出口,二妞慌忙上前捂住我的嘴。
我心說這是怎麼了,她是又怕我說出掃興的話麼?
接著就聽二妞用極小的聲音說道:“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