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等男人去到別的衛生間,這才從陽台拿來工具慢慢收拾起滿地的碎瓷片跟倒在地上的綠植。
盆是碎得沒法要了,但肥沃的泥土地跟綠植她隻能暫時用隻大桶裝起來準備明天重新種到別的花盆中去。
等她收拾完滿地的狼藉,都已經淩晨了,男人去了洗手間便再沒出來,安然洗好手跑去隔壁的臥室,剛進門就聽到嘩嘩的水聲響起。
“陸雲霆。”她推開洗手間的門,一眼就看到男人連衣帶人泡在浴缸裏,好在這間客臥的浴缸不像主臥的那般大,男人坐入其中無法滑下去,否則一旦腦袋浸入水裏,後果將不堪設想。
熾亮的燈光將男人的俊臉照得無比清晰,哪怕在如此強光的照耀下,男人精雕細琢的五官依舊找不出任何一絲敗筆。
就連眼角鼻翼這些細節位置,上帝都為之處理得完美至極,讓人瞧上了就難以移開眼去。
男人的眸子此時並未閉實,安然也不知道對方這是睡著了,還是隻是眯著眼在小憩,她展開自己的手掌學著男人平時逗她的樣子,用掌心在男人長且密的睫毛上來回掃了幾下,直到對方緩緩睜開微微發紅的眸子。
安然見睜開眼的男人眼神高冷瞅著自己,不禁一臉委屈道,“陸雲霆,我以前怎麼從沒發現你這麼大脾氣,我開始不過是跟你說了幾句心裏話,你居然扔下我棄車而去,是因為我提到你埋藏在心裏多年的那顆朱砂痣了嗎?
你不是說她早就結婚生子,跟你再無半毛錢關係了嗎?”
陸雲霆一臉認真看著眼前麵露委屈的小嬌妻,眼珠子緩緩轉了兩下似乎在想什麼問題,可想了半天突然忘了自己要想的是什麼事,可心裏的憋屈感卻壓得他難受不已。
他伸手一把抓住小丫頭的手放在胸口位置,接著用哀求的語氣衝對方道,“丫頭,我好不容易才求到的你,你別離開我好不好,咱們好好過完這輩子。”
安然垂眸看著男人小心翼翼哀求自己的樣子,心裏像撒了把鹽似的難受不已。
她雖然跟陸雲霆早就相識,但倆人的關係在那晚之前充其量也隻能算是臉熟而已,所以,男人求了多年的人絕不可能會是自己,他此刻應該是將自己當成埋藏在心底的那顆朱砂痣了。
那位姑娘的照片安然曾在酒店的某間工作室見過,雖然照片裏的女孩子隻有一抹背影,但對方纖細高挑的身材一看就應該是位大美女。
安然低下頭強忍住胸口的脹悶跟痛疼,她壓抑至極道,“陸雲霆,你能告訴我她的名字嗎?”
“嗯?”
“就是酒店相片裏的那位姑娘,隻有背影的那張,放在你工作室的桌子上,那間房間的密碼是611,你還記的嗎?”
經過安然一番細致的提示,陸雲霆突然綻開一朵絢爛的笑容伸手點了點安然的鼻子,就在安然紅著眼眶等待著下一秒的淩遲之痛時。
男人卻伸出另一隻手點了點她的鼻子道,“那張隻有背影的照片不就是你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