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祭壇（一）
“鳳羽。”當晚，例行大會結束後，當著所有教眾和長老的麵，衛若叫住了本打算跟三長老出去（秘談些什麼事情）的楚烈。
“跟我過來，我有話同你說。”當了這一段時間的教主，雖然功夫長進不大，但上位者的威嚴，衛若還是多多少少培養出了一些的。
此刻她抬眼四下一望，底下各個原本眼睛裏滿滿寫著八卦的長老和教眾們立刻低頭的低頭，望天的望天，全部做出“教主願意做什麼都行，我們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在雲煙兒的哭跑聲中，靜悄悄地四散而去了。
作為魔教，星天辰教縱有缺點千千萬，但還是有一點讓衛若頗為滿意的，那就是——教主就是天！
教主說的話是天，教主做的事也是天，甭管是好是壞，是對是錯，反正你就得按著教主說的去做，不然沒你的好果子吃。
雖然衛若大體上其實算個傀儡教主，沒啥實權，但傀儡教主也是教主啊，荒個淫無個度什麼的都是小意思。別說一個貼身侍衛，同時叫十個進去也無所謂，隻要教主本人別傷了身子就行。
當然了，衛若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叫楚烈過來談話，可並非是想加深自己在眾人眼中的斷袖印象，她實際上另有目的。
眾所周知，鳳羽是三長老桂盛帶來的人，並且平日裏也與其來往甚密。桂盛那邊還隱隱有一點以鳳羽為主的意思，很明顯是知道楚烈定陽侯的真實身份的。
但是星天辰教裏與楚烈勾結的就隻有桂盛一個嗎？
從這些日子來的觀察來看，衛若覺得，不好說。
隻怕其餘的長老那邊多多少少也有點問題。
雖說跟她這個新教主掌控不力也有關係，但不得不說，星天辰教內部，也早成了篩子。不過也是，連她這個假教主都能堂而皇之地在教主寶座上大搖大擺地坐著，更何況手下的人呢。
在眾人麵前的時候，楚烈的下屬樣子做的還是很足的，一副謙卑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梨園進修過。
不過一到無人之處，這廝就恢複了本性，也不再裝模作樣地站著了，直接坐到衛若旁邊的椅子上，容貌也變回之前模樣，徑直問：“找我什麼事？”
他還真是一點都不藏了……
也不知為什麼，麵對著鳳羽的時候，衛若還能擺出點教主的架子來。但是一旦麵對著楚烈，她就覺得有些不能直視對方的臉，一看到他就會想到之前發生的某些事情。
所以說這家夥為什麼每次跟她單獨相處都要把臉露出來？故意的嗎！
“侯爺，我有事要跟你談。”眼看著楚烈的手要伸到自己臉上來了，衛若忍住後撤的衝動，狀似自若地說道。
楚烈的手在半空中一轉，改為端起了桌上的一隻青瓷茶壺，大拇指撫摸著上麵的魚紋，嘴角輕輕一挑，道：“怎麼，改主意了？”
衛若沒去接他的話，而是道：“侯爺這次來星天辰教，隻怕也並非僅僅為我而來，而是另有目的吧？據我觀察，與侯爺交好的恐怕不止三長老一人而已，二長老也投入了朝廷麾下吧？若我沒猜錯的話，教眾中是否有不少人已經被收編，甚至就是官兵假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