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簡陋,這皂角並未經過加工,是那人找來,隨便搗搗就用的,少了香料和藥物的加工,氣味聞起來頗為刺鼻,與楚烈在府裏慣用的,以至少十二種以上的香料調製的精細皂粉差了不知多少倍。但此時此刻,這有些刺鼻的味道,卻並不讓他感到厭惡,反而覺得其間帶了幾縷清香,讓人不由自主地想伸手撩上去。
不過楚烈還沒來得及伸手,衛若就已察覺他的到來,回頭來望。
“什麼事?”她問道,神色淡淡,目光威嚴。
嘖,很有教主的架子嘛,不過小模樣看著還挺招人的,快把那邊的女人給迷死了吧。楚烈瞥了一眼不遠處轎輦裏正不用好眼神看他的雲煙兒,兩人目光相對,視線裏火花四迸,互瞪片刻才分開。
“教主方才回望在下數次,目中似有深意,可是有什麼事需要在下去做?”做出一副忠心的下屬模樣,楚烈麵上絲毫不見方才種種,隻有一派平靜。
衛若目光從他麵上淺淺一掠,嘴角抽了抽,不動聲色道:“無事。”
楚烈便微微頷首以作知曉。不過他並沒有要回去的意思,衛若也沒攆他,於是這廝就這樣跟在衛若身後繼續趕起路來,還不忘回頭挑釁一下,看得後麵轎輦裏的聖女幾乎把手裏的帕子攥斷。
幾大長老也注意到這邊的小情況,各自神色不一,略過不表。卻說衛若這一幹人足足趕了半日的路,終於到達了祭壇所在地。
因為趕路途中盡是山嶺深溝,馬匹難行,大家都是步行來的,獨有雲煙兒給安排了一架轎輦。其實雲煙兒有表示自己願意跟大家一起步行趕路,但卻被長老們拒絕了,表示讓聖女趕路有失身份,不過衛若覺得那些老家夥應該是擔心雲煙兒半途跑了,幹脆特地弄了幾個人抬著她走。
這也可以理解,聖女畢竟是開啟祭壇的活鑰匙,別的人少了一個半個都沒事,獨有聖女缺不得的。
隻是雲煙兒並沒有半點要逃跑的意思,長老們恐怕是白操這個心了。
祭壇位於一座陡峭山峰的半山腰,這裏被人工開辟出了一座露台,上以巨石為封。
作為教主,衛若自是當仁不讓,以係統給予的功力將巨石推開,露出其內一方不大的凹陷,祭壇卻是就在這凹陷小洞之內。說是祭壇,實際上就是一座巴掌大的青銅頭雕。這頭雕上無發,中無眼鼻,唯有下方一口大張,裏麵黑洞洞的,看著遠比它本身的寬度要幽深得多。
長老們開始把雲煙兒叫過來取血了。
比起之前推動龍鳳盤時取血的粗暴,此時的長老們動作要精細得多,他們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根細細的管子,接在雲煙兒的手臂上,不過十幾秒的功夫就取了半碗血,然後又給她把傷口止住,在這個過程裏,沒有半滴血被浪費掉。
最重要的是,雲煙兒的傷口居然不是很大,這麼小的口子,以她的醫術,好好處理一下完全不會留疤的。女孩子身上留疤總是不好,這個發型讓衛若略微安心。
雲煙兒那邊的事已經做完了,接下來就要看她這個教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