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怎樣?“聽晴雪說,琴川出現采花賊那次是你出手抓的。”
“隻是下山沒帶夠錢罷了。”因為這一世,你我初識時就一起懲罰了一個淫賊。
“芙裳時常下山,怎麼會有這種疏忽?”
“少恭又不是我,怎會知道我沒有這種疏忽?”
百裏屠蘇和風晴雪外出查了一天,直到天黑了還沒回來。雲羽身體不舒服,吃了些要就睡下了。芙裳坐在院子裏,卻是沒有絲毫睡意。
“在擔心屠蘇嗎?”歐陽少恭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沒必要。”
“你對屠蘇很有信心。”
“幕後之人又不會出手,一群嘍囉有什麼好擔心的?”
歐陽少恭取下身後的琴置於身前,“此琴自芙裳送我之後倒是一直沒機會再彈奏給你聽了,今晚月色正好,不知可否賞臉?”
“也是好久不曾聽過先生的琴聲了。”
十指在琴麵遊走,琴聲婉轉,卻不是平日彈奏的曲子。
愛到萬年……
熟悉的音樂讓芙裳不知不覺間模糊了雙眼,眼前的人漸漸和那個孤傲的人影重合在一起。
歐陽少恭是誰?太子長琴嗎?一次次的渡魂讓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太子長琴的記憶恐怕隻剩下那道旨意了吧。滿手鮮血、渡魂為生,這樣的他又如何算得上是太子長琴?
滄海桑田,一切都變了。太子長琴不再是太子長琴,琴音也不再是琴音。那他是歐陽明日嗎?答案是什麼她不知道,因為連芙裳也不是當初的雲裳了。
歐陽少恭彈奏著多年未彈的曲子,恍惚間好像聽到一名女子在唱歌,隱約可以看到她的身影,卻看不真切。
一曲終了,芙裳恍若未覺,直到一隻略微冰冷的手觸碰到她的臉龐。
一心希望他能夠再找一個人廝守終生,可當看到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切是那麼難以接受。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寂桐轉身離開,而同樣離開的還有方如沁。
芙裳偏過頭,拭去眼角的眼淚。
歐陽少恭有些失落地收回手,笑道:“我失態了。”
“這首曲子倒是特別……與當初他時常彈奏的曲子有些相似,不知這曲子是從何而來。”
“我不知道,突然間就會了,也不知道這首曲子叫什麼。好多年沒彈了倒是生疏不少。巽芳還在的時候每次我彈琴她都會在一旁聆聽,也時常隨著琴聲起舞。不過她卻不喜歡我彈這一首,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現在卻是……”歐陽少恭覺得心中悲痛萬分,對蓬萊、對巽芳,似乎又不止如此。這樣的發現讓他有些慌亂。
“你沒問過她嗎?”
歐陽少恭搖搖頭,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問出口,隻是覺得不該問,也不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