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雪林遇鬼(1 / 2)

老頭對三人的態度很冷漠,隻是自顧自的待著,時不時的拍拍那雪豹的腦袋,就當三人不存在似的,三人自然也不願意去自討沒趣,在屋角找處幹淨的地方靠牆坐下來,就準備這麼著將就一晚。

張三離那老頭最近,他靠著牆,眼睛忍不住打量那老頭兒,朦朧之中,隻覺老頭兒臉上皺紋的痕跡倒不是很深,唯一引人注目的,依舊是他額頭上的刀疤,在昏暗篝火下,陰森森的,象是第三隻眼似的,開著口子,穿著打扮就跟生存在東北雪林的漢子一般,翻皮帽,大皮襖,長靴子,卻沒有東北雪林漢子的那股爽朗之氣,有的隻是陰冷與飆漢。

老頭兒察覺到張三在看自己,也不搭理,冷哼一聲,下床走到篝火前,拽了隻烤雞腿下來,扔給雪豹,自己托起整隻雞,邊咬邊走回床上,一彎腰,從床底下摸出個白瓷瓶子,打開瓶塞,酒香頓時便冒了出來,原本閉目養神的丘鐵機眼睛撲棱一聲便睜開了,望著老頭兒手中酒瓶猛咽口水,老頭兒斜了丘鐵機一眼,問道,“喝嗎?”

“喝!”丘鐵機喜出望外的點頭道。

老頭兒把酒瓶扔給丘鐵機,緊接著,又把手中剩下的半塊剩雞拋給張三,坐在床上,粗糙的老手摩擦著雪豹的腦袋,那雪豹竟如貓狗家寵一般,嘴裏嗚咽呻吟,看上去似被老頭兒撫的極為舒服。

老頭兒瞥了張三一眼,臉上沒有半點人氣,道,“你們上山來幹什麼?”

張三咬了口剩雞,遞給樊老六,道,“尋一樣救命的東西。”

老頭兒突然詭異的笑著點頭,“哦,嘿嘿,那敢行好。”

這一笑,竟酷似畫皮,老臉肌肉僵硬著彎攏,勾勒出一抹詭異的弧線,直把屋裏其他三人嚇了個心驚膽戰,差點兒就要忍不住蹦起來。

一時間,屋中冷場,寂靜如墳,隻能聽到幾人低沉的呼吸聲,樊老六的額頭上還滲出汗珠,過了好些時候,那老頭兒躺在床上兩眼微閉,嘴中發出呼嚕呼嚕低沉的酣睡聲,竟是睡著了,三人緊繃的身子這才鬆懈下來,相視苦笑,卻都懶的說話,這些天,真鬼假鬼,凶猛野獸,把幾人都弄了個身心疲憊,此刻好不容易才稍得休息,哪裏還有力氣去聊天。

樊老六吃完了那半隻雞,卻覺得肚子還有些空空的,當時嘴讒的就把眼眯向了篝火上正現烤著的一隻。

張三責怪的看向樊老六,眼中意思很明顯,咱們已經很麻煩這老人家了,你剛才也已經吃過人家半隻雞,這隻現烤的,老人家可沒叫你弄,寄人簷下,要講點禮數。

樊胖子嘿嘿幾聲,隻當沒看到,伸手就要去抓那隻雞,這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那隻雞不是留給你的。”

聲音幽幽在空氣中回蕩,恍惚竟好似來自十八層地獄般,胖子手一哆嗦,被篝火火焰燎住,當即發出一聲慘叫,但慘叫過後,卻沒來得及顧的上手上傷勢,而是麵色蒼白的看向那老頭兒。

聲音確實是由那老頭兒所發,此刻,原本已經睡著的老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麵無表情的盯著樊老六,令原本就生性膽小的樊胖子心裏一陣發毛。

“恩?”張三卻來了精神,直直的盯著老頭兒,心道,“奇怪,這雞不是留給自己等人的,你又不吃,難道還是留給這雪豹的不成?”

老頭深深的瞅了張三一眼,篝火下,一道刀疤倍顯猙獰,把張三嚇了一跳,索性老頭很快又低下頭去,閉眼養息的樣子,這才讓張三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心裏暗暗苦笑,這老頭的性子好生古怪,脾氣琢磨不透,倒與這詭異雪林相得益彰。

樊老六悻悻的坐了下來,他手裏握著工兵鏟,一聲不吭,但看樣子卻很不高興,這時候,隻聽門外一聲沙啞的女聲,“那是留給我的。”

聲音飄渺不定,冰冷詭異,在這靜謐的雪夜裏,當真嚇人。

如果說剛才那老頭出言阻止嚇了三人一跳,這次的聲音,卻是直把三個人的魂魄三燈都勾去了兩盞。

丘鐵機喝的有些醉醺醺的,但意識卻依然清醒,聽到聲音立即皺起眉頭,不動聲色間手裏卻多了兩張黃符。

張三猛的從地上彈起來,隨手抄起工兵鏟,如臨大敵般的盯著木門。

打了個冷戰,心裏暗想,這深更半夜的,怎麼還會有女人在外麵溜達,定是孤魂野鬼找上門來了。

“三、三哥。”樊老六跟著緊張的站起來,受傷的腳若無其事的站在地麵上,看樣子,這心中恐懼竟遠比疼痛占的比重多的多。

張三沒空答理樊老六,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眼睛棱睜,手握工兵鏟,死死的盯著木門,隻等木門開時,是人也就罷了,如果是什麼屍鬼之物,先狠狠的給他一鐵鏟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