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窮途末路(1 / 2)

張三用力的咽了口吐沫,揉眼定睛,立覺渾身涼透,早就提到嗓眼兒的心差點就要跳出來,木棺中,工兵鏟靜落女體幹屍左首,就好象原本就是這木棺中物一般,與女體幹屍相映交錯,如同天造地設,場景透著股古怪。

張三胳膊上的青筋根根爆起,眼睛死死的盯著女體幹屍,他有種錯覺,剛才就才他恍神的刹那,女體幹屍嘴角竟然動了動。

心裏駭意大生,神經緊繃至底線,嘟囔著,“女鬼,我與你無怨無愁,今天誤打誤撞進陵墓,實在是迫不得已,你要躺著,就安生的躺著,最好把我那胖兄弟也交回來,不然,我張三拚了這條命,也不讓你好過!”

等了好久,見沒有動靜,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狐疑的與丘鐵機對視一眼,知道老道在對付鬼物一類頗有幾分心得,心中盼望丘鐵機能夠一字點破夢中人,說些什麼,一眼望去,卻見丘鐵機此刻眉頭緊皺,枯瘦幹黃的老臉如古藤般蠕動,下頜骨兩道肌肉明顯隆起,倒是七分象鬼,三分象人。

張三壯著膽子,把棺蓋蓋上,這才鬆了口氣,小聲問道,“老道,難道連你也看不透這是怎麼一回事?”

丘鐵機搖頭脫口道,“不知道。”

回過味來,瞪起眼睛,道,“好你個張三,你當我是神仙啊,茅山道術雖然擅長驅鬼僻邪,但也隻是在風水兩儀方麵比較突出罷了,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要是什麼事我都能看個幾分門道,我茅山道術就不會沒落了!”

張三嘴巴一冽,他知道要換做平時,丘鐵機是不會計較自己剛才那句話的,隻是現在身處險境,心情十分糟糕才得以有此一出。

語調放緩,“我沒這個意思,老道你比起我總歸是懂行些,我再怎麼著,也就是一摸金尉而已,老道,玩笑咱們就不開了,你倒說說,這事兒怎麼看?兩個人一起琢磨總比一個人幹想好,有幾分說幾分,說不定我能想到什麼也不一定。”

丘鐵機這才點點頭,平靜下來,道,“這裏麵透著幾分古怪,先是樊老六無緣無故失蹤在咱們的眼皮底下,再又是鬼屍乍屍,僵屍變,千年幹屍,最後樊老六隨身攜帶的工兵鏟竟然出現在封閉古棺之中,處處透著邪性,就連我一時都看不出這裏麵的玄機。”

張三失望的聳聳肩膀,既然連丘鐵機都看不透,那這事兒再怎麼想,估計也摸不著門道了。

“那咱們先往前走吧。”張三換上根白蠟,臉上落寞盡落於丘鐵機眼中,頓足長歎,知道張三是在為樊老六的事糾心,他心中倒也理解,就算是自己隻身落單於這複雜的古墓之中,生還的幾率也是非常渺茫,更別說第一次接觸古墓,腳上還帶著傷的樊胖子了,而自己心中所想,摸金尉出身的張三自然心如明鏡,了卻於心,落寞倒並不奇怪。

不禁安慰道,“事到如今,也隻有向前走了,你也不用為樊老六擔心,那胖子我第一眼見他,便看出他落於吉衛,生於吉時,屬八卦中不可多得的福命,想定能逢凶化吉,自有天象,沒準兒咱們往前走不久,就能找到這墓穴開啟後路的機關也不一定。”

張三苦笑著點點頭,也不說話,推開石門,向前走去。

石門外,又是一處走廊,隻不過,這處走廊相比前兩處,要遠遠的開闊的多,而且地麵平坦,石壁上刻有碑文,寫滿了二人不認識的字體,密密麻麻,倒也自成風景。

洞中異常安靜,時有滴水聲傳來,張三提著心神,手持白蠟,丘鐵機兩道黃符握手,緊跟張三身側,二人屏氣止息,躡手躡腳,生怕弄出半點動靜。

一路直行,倒也沒得什麼驚險,突然,張三耳畔處傳來一陣細微的摩擦聲,聲音令人毛骨聳然,頓足細聽,就好象什麼凶獸在啃食食物般,伴有嘶嘶低吼,在這幽幽的古洞中,顯得十分嚇人。

張三隻覺渾身的汗毛再次乍了起來,頭皮一陣發麻,抬頭與丘鐵機對視一眼,見丘鐵機此刻也是老臉緊繃,如臨大敵,幾許汗珠滲於額頭,心中緊張,留露於表。二人都沒有說話,丘鐵機咬咬牙,朝張三用力點點頭,張三一歎,放慢步伐,緩慢的向前行去。

越往前走,古怪的聲音便越來越響,就好似冥冥之音,環繞耳畔,揮之不散,驅之不去,到最後,喧聲大做,張三二人慢慢習慣,膽怯之意一時也不象剛開始那麼強烈了。

這時二人已經走到走廊盡頭,又是一處石門,相比先前幾處石門,此處石門又有不同,燭火下,石門上赫然雕有鍾馗之象,頭戴一頂武狀元帽,臉掛紅胡,手執七尺寶劍,腰係猙猙鐵索,一臉煞氣。

剛看到畫像,二人還嚇了一跳,但很快,二人的注意力便轉移過來,因為,在石門之後,便是那猙獰的聲音出處。

張三深吸口氣,手剛想探出去,把石門推開,不想卻被丘鐵機牢牢按住,不解之下,抬頭向丘鐵機望去,卻見丘老道眼神呆滯,目光帶著詢問與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