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鐵機看到張三麵色突變,蒼白如紙,就好似又著了鬼道般,心裏猛一咯噔,湊前問道,“小子,怎麼了?”
張三麵色古怪,貼近丘鐵機,小聲把心中疑惑說出,丘鐵機頓時愕然,一雙眼睛瞪的老圓,血絲滲出,連忙壓低聲音,“你當真確定?小子,這玩笑開起來可真不好笑,可不要拿老道開涮。”
張三翻個白眼,“平白無故,我騙你幹什麼?我象是愛開這玩笑的人麼?”
把兩尊血獅指給丘鐵機,“你倒看看,那兩尊血獅,跟咱們在那墓中所遇,是不是一模一樣?雖然我夢中大殿與這個聖者殿略有出入,但在大體輪廓上,大概一致。”
丘鐵機摸著下巴,麵露沉思,張三提醒,他這才注意到兩尊血獅,心中驚訝,這兩物件兒,可謂也算熟悉,搖頭迷茫,“古怪,當真古怪,難不成,那墓中血獅竟然跟著咱們下山,然後跑來這裏了。”
這時,走在前麵,已經下橋來到聖者殿殿門外的月夢和樊胖子頓住身,回頭招呼二人跟上,語氣,頗有責怪之意,張三支吾回應一聲,看到樊老六,竟眉飛色舞,背身靠在血獅與月夢說話,心裏笑罵,這個死胖子,當日在墓中,遇到血獅數他反映最大,現在,卻好似對這血獅毫無感覺,真是應了那句古話,沒心沒肺者長命。
暗自安慰,西藏民風千年留承,建築風格布局,或許大多相似,可能是多心了。
但饒是如此,心中卻隱有不妥,感覺古怪異常,但仔細想來,卻說不出哪裏古怪,當時隻是暗暗提起心思。
現在的他,如果較起以前,依然褪卻稚嫩,化繭成蝶,如若是他死去的祖輩看到張三此刻凝神屏息,耳聽八方的模樣,估摸此刻也會在九獄地府中讚歎一聲。
張三和丘鐵機迅速跟上,樊老六叫道,“你們兩個,發什麼呆,我和月夢剛才已經問過了,大喇嘛就在殿中,可惜他不讓我們進去。”
話罷,張三這才注意到,在樊老六肥碩的身子背手,聖者殿正門外,盤膝坐著一位中年喇嘛,嘴中念念有詞,卻不發出半點聲音,藏傳佛教分為寧瑪、噶舉、格魯、薩迦四派,眼前這位皮膚黧黑,眼神寧靜,身著坎肩和僧裙、肩頭斜纏著暗紅色袈裟,手持數珠,卻不知道是何派,隻得恭敬的上前一步,道,“真佛,我們是來自東方的漢人,現在,有事想向大喇嘛佛求教,能讓我們進去麼?”
卻見那喇嘛不聞不問,隻是微微睜眼掃了張三等人一眼,待看到丘鐵機道士打扮後,眼中微微錯愕,站起身來,對於發話的張三倒不搭理,卻對丘鐵機作揖鞠躬,道,“道長哪裏來?”
丘鐵機此刻已無半點瘋癲之象,尊敬的還躬道,“來自茅山。”
喇嘛接著問道,“哪裏去?”
丘鐵機道,“去往心中。”
喇嘛微笑,躬身,探手一送,“天下大同,共同於心,說的好,格魯佩服,道長請。”
丘鐵機笑著點點頭,倒頗有幾分仙風道骨,張三等人雲裏霧裏,傻呼呼的跟著丘鐵機步入聖者殿,入目的,是一條寬闊,如若西遊記中,靈山如來佛祖祀堂般的通道,通道旁,座有百僧百佛雕象,或臥,或立,或坐,各不相同,栩栩如生。
張三有些疑惑,小聲問道,“老道,那喇嘛怎麼對你這麼尊敬?”
丘鐵機笑道,“他剛才問我,哪裏去,我說去往心中,其實,他是在變相的問我,去找大喇嘛做什麼事,我說去往心中,便是告訴他,我心中有困惑,想求大喇嘛解救,西藏佛教中,雖然信佛之人稱作喇嘛,但卻也都是樂善之人,所以他才不會拒絕。”
張三更加納悶了,道,“剛才我也說了,怎麼就……”
丘鐵機解釋道,“我並不清楚,但大概還是能猜出來的,象我們道家三豐觀,就經常有外界俗人前來,說是求助,但卻並沒有半點誠心,隻是求得如何發財,如何升官,想來,這西藏靈地,也時常遭此騷擾,所以,那喇嘛對於你們,才不願多加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