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內憂外困(2)(2 / 3)

傳說有一個叫張三的救了一個叫李四的。有一天,李四對張三說:你救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以後你無論朝我要什麼,我都會毫不吝嗇地給你。張三不知是為了試驗好玩,還是真的別有用心,對李四說,我聽說人肉好吃,我想要吃你的肉。李四毫不猶豫地從身上割了一塊肉給張三。

沒幾天,張三又對李四說,我的一隻眼壞了,想用你的換上。李四也毫不猶豫地挖了一隻眼送給張三。又一天,張三又對李四說,我聽說人的心很好吃,請你把你的心給我吃,好嗎?

這次,李四再也忍不住了,毫不猶豫地拿起刀殺掉了張三。

由此事我們可以看出,不管是誰,欺負與被欺負都得有一個度,一旦超出底線,唯有以生死相論。

對於冒頓來說,寶馬和皇後,都不過是他身上的一塊肉和一隻眼,然而東胡所提的公地,則是他體內那活蹦亂跳的心房了。心房一旦交出,請問生存何以為繼?

這次,冒頓再也不笑了,他很嚴肅地問大臣:“東胡逼我們割出公地,你們對這事怎麼看?”

很奇怪的是,這次大臣們再也不像前兩次那麼動氣了,他們意見也不一致了,有的說,那是一塊棄地,可以給;有的說,也可以不給。冒頓一聽大怒,站起來罵道:“笨蛋!地者,國之本也,怎麼能白白送給東胡?”

茫茫草原,不在困境中奮發,就在困境中滅亡。冒頓當即把讚成割土者拉出去斬首,隻見他跳上戰馬大聲宣布:“今天我們就要與東胡決一死戰,國中有後出者,斬之!”

冒頓這一幕真可謂高明至極,他知道,東胡屢嚐甜頭,戰士必定驕傲,鬆於防禦。而他以憤怒之兵斬殺懈怠之軍,上帝隻會站在前者這邊,而不會為後者守護。果然,當冒頓率領著一群凶狠的戰士衝向東胡,就如群狼闖進羊圈,東胡一潰千裏,遂被冒頓所滅。

滅掉東胡後,冒頓乘勝出擊,向西攻打月氏。一夜之間,月氏亦被冒頓所滅,緊跟著,西北的樓煩及白羊河等少數民族部落也通通被冒頓吞並,再緊跟著,冒頓向中原方向推進,把十年前蒙恬將軍奪去的匈奴土地,也全部收了回來。

此時,冒頓擁有控弦之士三十餘萬。所謂控弦之士,就是騎兵,我們也知道,兩千年前的一個騎兵,絕不亞於今天現代戰場上的一輛坦克。在當時,三十餘萬輛坦克在大草原上排成隊列,請問有誰能抵擋?於是,冒頓像猛蛇吞象從此吃大,成了大西北草原上最大的王。

做單於,就要做天下最大的單於。冒頓憑借著空前的力量,準備創造神話和屬於他的大時代,於是他把目光瞄向了漢朝守王——韓王信。

公元前201年,秋天,冒頓圍韓王信於馬邑。

九月,韓王信投降,冒頓率兵翻山越嶺攻下太原,來到了晉陽城。冒頓這場外敵危機,像一朵巨大的蘑菇雲籠罩著西北的大地。

漢朝一場不可避免的對外戰役,即將打響!

三、西征

十月,劉邦行過朝儀,決定親自北伐韓王信和匈奴。

劉邦知道,韓王信之所以背叛,估計跟逼他搬家一事有關。韓王信之前還上書說什麼晉陽離匈奴太遠,不好設防,搞來搞去,遷都馬邑不過是要跟匈奴更好地勾結成一片。

如果劉邦如此以為,那就委屈韓王信了。以韓王信之弱,根本無法抗擊冒頓的昆侖壓頂。三十餘萬坦克似的騎兵,不要說交戰,就是聽到萬馬轟鳴的聲音,就足可攝心勾魄。

所以當時的情景是,韓王信隻能一邊向匈奴求和解,一邊向漢朝求救兵。漢朝亦派出救兵,可是當他們聽說韓王信不經過劉邦點頭同意,自作主張接觸匈奴,立即懷疑韓王信懷有二心,於是派使者前往大罵韓王信不懂規矩。

韓王信真是吃苦還不討好,脹了一肚子氣。

我求匈奴不過是緩兵之計,你劉邦遷我來西北吃苦受累還不說了,竟然還說我不懂規矩,你這不是逼我造反嗎?既然懷疑我,我就偏偏來真的給你看。韓王信就幹脆投降匈奴了。

然而對劉邦來說,韓王信投降不全是一件壞事。

在他看來,這幾個異姓王,除了盧綰外,其他根本就沒幾個靠譜的,鏟除他們是遲早的事。既然韓王信給他一個挨打撤王的借口,就休怪他手下無情了。

韓王信早就在銅鞮(今山西省沁縣南)陳兵列陣,等待劉邦的到來。對韓王信來說,銅鞮是進入晉陽的最後一道關卡,能不能守住銅鞮,直接關係到脖子上那顆人頭的去向。

劉邦下令:“叛賊韓王信吃裏爬外,罪該當死。所有士兵聽好,幹掉叛軍,驅逐匈奴,都是你們立功封賞的大好機會!”

此時,冬天正降大雪,整個中國北方都籠罩在一種死亡的肅殺之氣中。劉邦主動向韓王信發起了進攻,士兵們像神附肉身,砍殺無數,大破銅鞮,韓王信抵擋不住,隻得獨自亡走匈奴。